“作院里的这些人嘛,一些是作院里的工匠,一些是杂役,还有临时征调的民役。作院自成立起,员额就没满过,这些年又有一些工匠年老不堪用回家的,也有病亡的,还有调拔回都作院的,您看到的就是作院的全部了。”
“哦!”公输念槐摆摆手,“我不是想听这些。嘿,想不到你这里这么局促。那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总不会就这么闲散着吧。”公输念槐说不想知道作院的情况,但心里的好奇还是占了上风。
而且这里面还有作院与忠顺军的一些纠葛,多了解一些总会好的。
“先生,也习惯了。元直记得还是两年前,都作院还曾划拔了一些弩机让作院来做。自那次之后,就再没接到像样的活计了。呵呵,都作院是否还记得这里还有一个作院,元直自己也没信心。”
严实脸上的肌肉瞬间失去了光泽与弹性,说起作院来,似乎是在谈论墓地的选择也似,生机全无,暮气沉沉。
“你呀,也别哭丧着个脸,你不求进步,我也没辙。还是先把明天的事儿安排妥当了,比走门子投拜贴还管用。我只是这么一想,没什么依据。”
对于严实,公输念槐也是无语,两年多,就没托人走走门子?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你严实就找不出个能转着圈帮你说上话的人?要是这样,活该窝死在这个作院里。
严实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躬着身子,谛听着一个十四五岁孩子的教诲,怎么看怎么违和。
孟之经干脆把身子别过去,背着手仰首视天,看云卷云舒,金乌流彩。作院三面院墙里外的绿树,散发出幽幽的油光,倒也养眼。
“先生之言,令元直茅塞顿开。只是,只是,咳,还望先生再指点元直一二。”
严实的脸皮直厚。
公输念槐苦笑摇头,“严实啊,我能指点什么?嗨,我看啊,能指点你的也就孟将主了。”
严实姿势不变,“先生所言极是,元直当拜会孟将主,听任将主的指派。元直只是不明突火枪如何作迎客之用。”
“哦!是这个呀!嗨,你早说啊。”公输念槐一甩手,这些人怎么都有便秘的毛病,就不能痛痛快快地来上一泡吗?
“噢,是这样。孟兄,你也来看看。”公输念槐抓着孟之经的手臂把他扯过来,“孟兄,天上也就几只晾晒羽毛的鸟儿,没什么好看的。”
“念槐,轻点儿,抓秃撸皮了。”孟之经甩开公输念槐的手,“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你说咋弄吧。”
公输念槐又蹲下,从地上划拉出一根木棍,有地上画着。
“嘿,这还是根竹片,你们看,这是不是从突火枪上炸出来的,”公输念槐刚画了一笔,就举着手中的竹片端详着说道。
“要是这根竹片打在人的身上,孟兄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不比弩箭伤害轻吧?”
孟之经从公输念槐手里接过竹片,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看,又抬头望了望土坑,眯着眼想了想,“要是单比弩箭,这根竹片不算什么。不过,若是以土坑为中心,像刚才竹筒炸裂开来的威力来看的话,弩箭就远远不如了。”
“那是。一支弩箭威力再大,能穿透几个人?你看看突火枪炸膛时,迸裂出多少这样的竹片,如果爆炸发生在敌人的人群里,周围的人得躺下多少?”
公输念槐从孟之经的手里接过竹片,在空中划出一个圈,“爆炸不仅能用破片伤敌,冲击波和声波也能伤敌,可谓一物三技巧,躲得了竹片,防不了冲击波与声波。”
“呵呵,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这公输婆子也好这口?念槐呀,你看看太阳都走到哪里了,天这一好起来,我们就没有空闲了。你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