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太惨烈了,远征队成员折损将近三分之一,大部分人身上带伤,不能继续讨伐荒野的怪物。如果晚上阿特拉斯城的援兵没有抵达,明天早上我们就应该启程回家。有些人的伤势缺少必须的草药和治疗,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听到“第一勇士”的建议,伊德墨沉吟许久,终于认可地重重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做。无论后果是什么,我都会承担起自己的那份责任。”
鲁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过于计较“将领”的小心思:“清除米诺萨树林,铲除托瑟芬河流域沼泽蛮牛,无论功劳,还是战利品,都足够丰厚。会说闲话的人,我会提议请他们来试试。”
伊德墨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担心……我担心这次远征只是一个开始,就算我们安然返回阿特拉斯城,没准过不了多久,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远征就会随后组建。”
鲁斌轻轻耸肩,两手摊开:“那就是其他人的事情!我们身上带着伤,即使是阿特拉斯城的元老,也不会强行驱使伤员上阵,至少有一段相当漫长的休整期,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伊德墨仔细想了想,觉得“第一勇士”的假设合情合理:“你说的对!尊敬的兽斗士安格鲁先生,我必须承认,你不仅有将领的战时指挥能力,还拥有贤哲的敏锐远见。远征队最危难的时候,有赖于你的存在,才能挽回倾颓大败的局面。”
鲁斌摇了摇头:“只有我一个人,实力再强也不够用。碰上四头沼泽蛮牛,我肯定会掉头就跑。唯一可惜的是,远征队成员在开拔前,没有演练过战阵,默契配合根本看不见,才会熟地如此惨烈。”
伊德墨不得不坦诚相告:“战术、战阵,这些知识只有上城区公民,才有资格学习。我们中城区的外邦人,最多能够充当辅助兵,协助公民们作战。”
鲁斌听完这些话,陷入长久的沉默中,伊德墨看到“第一勇士”深受打击的神情,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拖着一条伤腿,招呼远征队成员集合。
扯起“第一勇士”的大旗,伊德墨的命令总算有人愿意听从,稍后他安排分工,救治过的伤员,自行返回临时营地,其他人拖着伙伴的尸体,还有沉睡不醒的人随后跟上。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鲁斌才慢慢地起身,挖出蛮牛首领还算完好的眼睛,顺便砍掉一头石化蛮牛的头颅,通过召唤出来的旅法师之书,送进新地牌“黑水沼泽”。
死亡凝视,即死类法术,沼泽蛮牛的天赋,如同死神的利刃,攫取目标的灵魂。被死亡凝视瞪眼的目标,如果没有神恩庇护,会瞬间当场死亡。
牌面上,一颗硕大无比的猩红眼睛,悬在牌面的顶端,向下放射出漆黑的光线,有如天谴神罚利剑,收割凡人的灵魂。
鲁斌咂着嘴巴,看着旅法师之书的仓库里,多出的新卡牌,满意地轻轻点头。
“可惜,石化吐息的卡牌没有转化出现,只是一个牛头还不够吗?或许需要一整头沼泽蛮牛。”
他想到就做,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完全不顾忌可能出现的反噬,直接将斩首的蛮牛,丢进新地牌“黑水沼泽”里。
可惜,新的卡牌还是没有出现,似乎缺少了某个关键,鲁斌忍不住开始猜疑:“别不会是用掉的心脏吧?假如我的猜测是真,石化吐息的卡牌,与少救一个人的代价相比,孰轻孰重?”
鲁斌肯定选择卡牌,可是现在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只能暗叹一声,双手负在背后,向临时营地慢慢地走去。
愁云惨雾笼罩着临时营地,悲伤的情绪有如潮水,淹没在场的所有远征队成员,除了一脸漠不相关的阿尔泰亚,只要有人在,他就会装作哀伤的表情,独处的时候都是冷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