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许是小太宗这一说法太过新颖,光叔正襟而坐,满面红光,这可是与太宗一样的明君,他很享受这一记民间马屁。
众文武大臣议论纷纷,宰相白敏中举着象牙笏板,站起身大声道:“陛下,臣以为不妥,李德裕罪恶昭著,朝中文武皆知,岂有免罪之理?”
接过白敏中的话头,李沂朝光叔道:“陛下,小臣还有话要讲,如有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光叔看着这个四岁的儿子理直气壮、从容不迫地说话,一时间尽是起了兴致,笑道:“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李沂谢过后,朝白敏中一礼,道:“相公莫恼,孤尝闻宰相肚里能撑船,牛李党争几十年,李德裕仍能提拔相公官拜翰林学士,莫非相公比不得一介糟老头子?”
此话一出,全场憋着笑意,但还是有人噗嗤出声,定力不够,没忍住啊。
光叔继位,李德裕失势,白敏中趁机极力排挤李德裕,并指使李德裕其下党羽李咸揭发李德裕的罪行,使得李德裕被贬为闲官。
那年的舆论都对白敏中大加鄙薄,李德裕自己也在著书时斥责白敏中以怨报德。
这事光叔是见证者,顿时乐得呵呵直笑。
白敏中不愧为宰相,老油条一个,面不红心不跳,朝李沂道:“大王年幼,不可尽信他人言语,李德裕的罪状并非某不能容他,而是国法无情。”
“孤从始至终没有说李德裕无罪,会昌共六年,李德裕的政绩却超六项。反击回鹘,迎回太和公主;平定泽潞,树立朝廷威严;加强相权,保证政出一门;抑制宦官,六年不曾干政;裁汰冗官,提高行政效率;储备物资,禁毁佛教,朝廷由此获得大量财物、土地和纳税户。
终其一生,李德裕进取之心虽锐,然而其意却始终在操劳全国。治国六年,辅佐武宗会昌中兴,威名独重。这是我们否认不了的事实!
如今已是大中二年,除陛下孜孜求治,致力于改善中唐以来所遗留下来的种种社会问题,相公执掌相权,并没有看到任何政绩,相公相较于令兄白居易都相差太远!”
李沂脆生生的话语,褒李贬白,震惊整个殿堂,亮瞎满朝文武。
光叔本来就以牺牲政府夺取寺院经济之利,争取信仰佛教的朝臣以及广大民众的支持,从而建立他的政治基础,加强皇权的正统性。有了厚实的政治基础,使他得以用自己的意志,强行刷新政治。宰相的任免人选,皆由他自己亲自拟定。李沂这话基本上是否定了他所做出的努力。
“孤年幼,童言无忌,当不得真,诸位听听就好,如有冒犯相公之言,还请相公包涵!请陛下治小臣触犯天威之罪!”
白敏中朝李沂深深鞠躬一礼,“大王仅以四岁之龄,却能说出此番大道理,真乃神童。此言犹如当头棒喝,某深感愧疚,心胸尚不及一幼童,更是尸位素餐,陛下,还请免去臣宰相之职,恳请陛下降罪于臣!”
老狐狸就是狡猾,好一招以退为进。
然而李沂见招拆招,朝光叔一礼道:“陛下,小臣以为,功过相抵,现在论相公是非还太早,我相信相公今后定会勤勉政事,为我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功过相抵!满朝文武看李沂如赏花一般,这话太妙了,抄了白敏中的后路,还能搭上救李德裕的船。
“大王此言极好,还请陛下看在李德裕这一生为大唐奔波劳累,赫免其罪!”那位上疏的从七品上官员丁柔立捧着竹木笏板从文官序列中走出,跪拜在御前。
李党在朝中势力本就非凡,有人带头,立马一大批官员涌出,异口同声。
光叔向来惧怕有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