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吗?
况且,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那个我醒来之前的梦,我清清楚楚看到是我放火烧了隰家。
即便我和姜珏长得再像,别人分不清,我自己还是分的清,我和她。
姜珏和隰晔也从未说过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姜珏如何回来的,我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我也一句都没有问过。
其实,我也是不想知道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就这么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吧。
其实我想离开了。只是我没能力。
以前身体好的时候,出于好奇的心理,也试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一次成功的单独离开过。冥山于我而言,怕是一座牢笼吧。
我画地为牢,也再没有出过这个房间。
不能出冥山的话,出不出这个房间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指间下的琴弦跟着我的心在一丝丝的颤动。我感受着这丝颤动和静谧。
忽然,手机亮了。
我放下吉他,从桌边取来了手机。
我只看了一眼,便猛然抬起头,用目光向四周扫射,门还是关着的,我依旧自己在房间里。
再三确定没有人进来之后,我再次拿出手机,飞快的打开简讯。
发件人虽是意料之外,但却是情理之中。
是易品之。
内容只有一句话:“小凡,你想离开吗?”
只这一句话,我的泪水便浸满了我的眼眶。我做梦都想,但却没有办法。
现在,我知道,我的办法来了。
虽然知道易品之让我离开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但,现在的我情愿被利用。
我问了有什么办法,他说只要我能再去酒吧,他便能带走我。我回复我试试看。
之后,我抹去了所有的短信,也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我知道,我的生活又可以继续了。
离开,便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从这天起,我便日日在房间里弹吉他,没有再理会过任何人。只要我醒着,便弹吉他。
他们知道我对自己失聪的打击太大了,只等待我自己恢复。
这样过了十几天之后,还是午饭时间,这天是隰晔送饭进来。
他如往常一样,放下就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停了下来。
往常的我,即便有人进来,也是不停的。
隰晔听到断了的曲子,便愣住了,脚步一顿。下一秒,他回过身来,惊喜地看着我。
我微笑了一下,放下吉他。起身拿来了纸笔。
我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是为了我的自由。同时也证明了,我的笑肌并没有坏掉。
他看到我的笑,更加惊喜了。立马欢呼雀跃地跑到书桌旁,看我写什么。
我写下:“我想回酒吧,登台表演。”
隰晔看到这里,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他犹犹豫豫的在纸上小心地写道:“可是你,你现在的状态。”
“你是说我哑了吗?”我知道他顾及我的感受,不想揭开我的伤疤。
我笑了一下,继续写道:“我可以伴奏。我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但我不想当一个废人。登台表演,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做的事情了,答应我好吗?”
我写了这些便再没有写其他的了。
我知道以我的性格,点到为止,不能太哀求,不然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