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晚能要会工钱,俺给你打电话,明晚你来接俺,如果要不来,那便罢了。”他激动地告诉二板。
他靠在一堆铁料上,望着灰色的天空。工地上的千瓦灯照耀着他的眼睛。他不能和工头直说,说了工头绝不会放人,现在哪个工地不闹人荒。他点着一根烟,吸一口,吐雾。如魔鬼般的震动棒声又嚎叫起来。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乌烟瘴气,李工头正在与几个工人谈话。临时的办公室还算阔气,老板桌,半旧的组合沙发,最耀眼的不过是李工头身旁倒水的刘蜜。他想退回去,被李头叫住“瑾子,过来,有什么事,给倒上茶。”刘蜜过来,一弯腰,两个鼓胀的**差点掉出来。
“刘头,俺想借支几仟块钱,家里打来电话,计划生育要罚款,不然,要抄家。”
“不是也想走吧,看这几个,手艺不怎么样,还要罢工,回家,怕非典。真不要脸。”
“刘头,俺绝不回家,俺想多挣钱呢,俺还想找几个老乡来呢。”
“你们这几个费物,看看瑾子,手艺嘎嘎响,谁能比,钱,我有的是,谁象你们几个,怕这怕那,没出息,瑾子,需要多少钱,说。”
“三仟吧。”
“拿三仟给瑾子,他便是你们的榜样、一定要有实干精神。”
刘蜜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数出三仟,用那无比光滑的手递给瑾子。他感到无比困惑和激动,如此容易吗。他用粗糙用力的大手把钱拿在手里,他看到一涂着红色指甲的手,嗅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他没有正视她,只听到刘头说:“好好干,工钱不会少你们的,看,瑾子家有困难,我们会千方百计给解决。没有别的事,都回去休息吧。”
瑾子高兴出去,那几个工友却惺惺地跟出来。
刘工头扯过刘蜜,在那涂满粉底的脸上饱亲了一下说:“看见我怎样管理,一群民工,现在不兴强制。讲究的是方法,让实干的工人得到实惠,不叫杀一儆百,这叫树立一个标兵。”刘蜜嗲嗲地夸耀刘头,并推开李头那只摸向她胸前的手:“我的那份呢?”李头把手抻进衣口,狠抓住她那鼓胀的***小声说:“剩下的不都是你的了。”
整个宿舍里只有王瑾没有睡着,他还想这钱是不是干净,那么容易。他愉愉地计算自己一共能挣多少钱,不到两月的天数,到天安门玩了一天,他应得2150元,李头多给他850元。
到了天空发蓝的时候,瑾子才想明白,管它来,今天晚上就跑。
他照常上班,离了他,那柱子谁也支不好,他支的合子,从来没有被震裂的。中午吃饭时,他已观察好跑出去的地形。
下班时,天已经黑了,吃完饭,他打点行囊,一个编织袋里装着棉被,一个大旅游包里装衣服和碗。那钱塞进有拉链的裤叉里,剩下100元放在上衣兜里。在通铺打扑克的工友发现他的行踪嚷道:“瑾子,也想跑啊,不要钱了。”“不,不,李头让俺到那个工棚去。”他稳住工友,害怕有泄密的。他扛着袋子,提着包便出了工棚。
外面很黑,静悄悄的。不远的工地上有少数人已在加班,千瓦灯直射在工地上,很明亮。他绕过工棚到了用钢板做的围档。他把袋子和包扔了出去。他点上一支烟,正经八百地向大门口走去。穿着制服的门卫挡住他:“不准外出,你不知道呀,你不怕‘非典’找上你呀。”他急忙递上一支香烟:“兄弟,谁不怕呀,没事谁瞎转游。闹肚子,拉稀,买点泻利停,受不了啦。”他抚上肚子。“快去,少接触人啊。”门卫接过烟叮嘱着。
他迅速地跑到围档外面,找到自己的东西。连夹带跑到达一条繁华而灯光明亮的街道。比于往常人少了许多。他找到一家电话厅,老板带着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