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子终于停下了手,正眼看向张纯祯,张纯祯这才看到他干净的眼睛,瞳孔里有一种她很崇拜的对创作的执着。
他的眼神似乎说着随你的便,不带感情地低下头继续画着。
张纯祯心想着你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大胆地走到他的身后,俯身看向画。
她看到了自己的脸,仿佛活了过来似的,细致到连嘴角若有若无的梨涡都画了出来。她内心暗叹道他的绘画功底怕是极高,接着往下看去。
张纯祯期待的眼神化为震惊,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凝神看去,眼里慢慢地爬上了愤怒,她的脸涨得通红。
“啪”地一声,张纯祯一巴掌拍到他的画板上,把他吓得一愣。张纯祯二话不说地把画从画夹上扯了下来,藏到身后,结巴地说:
“你!你!怎么这么变态!”
张纯祯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他画的竟然是她的裸体!她看向画的时候,他正在描绘她的双峰。
他无语地看向她,伸出手,轻描淡写地说:“把画还给我。”
她看到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内心愈发地生气,一脚踢翻了他的画架,含着颤音说:
“这位同学,没有想到你长得还算正直,做的却是这么龌龊的事情!你!你……”
“这是给急特,你不懂就不要随意评论,把画给我!”他站了起来,朝张纯祯走近了一步。
他强硬的语气吓得张纯祯往后退了一步,张纯祯不知道他口中的“给急特”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就是他的借口,她也不想听他的狡辩。而且,她自己从小的绘画天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竟然质疑她的能力,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她把画递给了他,在他准备接过去的时候猛地收了回来,当着他的面,将画给撕碎了,放到自己的包里,不给他任何亵渎自己身体的机会。
长发男子淡然的眼神中终于有了变化,闯入了一丝震惊,他没有想到张纯祯会这么大胆地直接撕碎他的画,他的面色愈发的冰冷。
张纯祯看着他似乎怒气不小,虽然自己占理,但是还是内心还是有些害怕,有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叮”的声音响起,电车很合时宜地来了,张纯祯用她最快的速度,头也不回地跑向电车,生怕他追了上来。
直到她气喘吁吁地站在车尾,从窗户伸出脑袋看向外面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一直站在原地,并没有追来,正双眼没有温度地盯着她看。
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硬着脖子冲他“哼”了一声,回过头去不再看他。她知道撕别人的作品不好,可是他竟然敢画她的裸体,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张纯祯摸了摸斜跨着的包包,内心有一丝小小的愧疚,又想到画里的她,愧疚一扫而光,只有愤然,她觉得包包都变得灼热了起来。她紧张得拽着包包的链条,心想着等会儿一定要找个没人地方把画扔了。
她望着车窗旁写着的站次表,需要经过两站才会到达设计楼,她的内心充满着惆怅,想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很有实力的同学,本想着交流一下,没想到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学校里的两站路之间距离很近,设计楼很快就到了,张纯祯扶着门把手慢慢地下了车,尽量平复了下自己的烦躁的心情,安慰着自己:学校这么大,注意一点,应该是不会再碰到他的。接下来的报道才是最重要的。
张纯祯看着眼前的设计楼,不高,就三层楼,却极富西式的元素。门廊和窗呈拱形,窗洞略小。从里面走出来的学生,服装各异,无疑都充满着时尚气息,他们的出现,让整栋楼都透着奔放、浪漫、自由的情怀。
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