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长了脖子看向门外,想看看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笔。
十匹绢也还罢了,一对白玉虽然珍贵,也不算太离谱,可那六刀雪花纸,这才是真正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雪花纸自推出以后,只在洛阳一地由五原商铺贩卖,别地儿根本没处买去。
当然,宫廷之中的采购另当别论,除此之外,洛阳城中的达官贵人也都能通过快捷渠道从商会中买到,至于其他人,抱歉,你要买?好啊,排队,排上几个月都不一定能看到实物。
洛阳纸贵说的可不是一句空话,自雪花纸在洛阳推出以后,供不应求,一刀炒到了百金的高价都供不应求,一时间成为贵族之间的奢侈品,谁家要是能拿出这样的纸张,那才叫做真正的豪奢。
对于读书人来说,他们对苏辰是又恨又爱,恨得是这玩意儿卖得如此离谱,普通人根本没法承受,爱的是偏偏这雪花纸及其适合书写,而且纸张有淡淡的香味,让他们视若珍宝。
诸葛珪身为主人,自然要出来迎客,当他看到为首之人如此年轻俊朗时,丝毫没有怀疑对方使者的身份,因为他完全不会想到面前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北中郎将苏辰本人。
“贵客登门,老夫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苏辰拱拱手,说道:“诸葛先生言重了,苏将军接到朝廷调令,前往颍川剿贼,路过琅琊国,在北海康成公处听闻了诸葛先生的大名,本欲亲自前来拜访,却得知将军府上正在举丧,所以派在下前来吊唁,不请自来,希望先生海涵。”
“哪里哪里,没想到苏将军也知道小老儿的名头么,真是受宠若惊,贵使快请里面走。”
“先生先请!”
苏辰被引入灵堂,上了一炷香之后,就被诸葛珪安排到偏厅宽坐奉茶。
因为今日前来吊唁的人颇多,所以他也没有让诸葛珪作陪,毕竟对方还要去待客。
不一会儿,一个半大高的孩童端着两杯茶送了上来,苏辰好奇地问道:“小孩儿,怎么是你奉茶,你们家没有仆人了吗?”
本来是一句随意的话,那孩童听了后却是一愣,说道:“客人勿要怪罪,家父招待不周,临走之前吩咐瑾儿招待贵客,为表诚意,所以没有让仆人奉茶,若是有失礼之处,客人见谅。”
“哦?”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孩童竟然如此识大体,一时间来了兴趣,问道:“你是诸葛先生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孩童不卑不亢地答道:“回客人的话,我叫诸葛瑾,表字子瑜。”
原来他就是诸葛瑾,这么小就如此沉稳,果然是个人才,不过他继续考较道:“我观你如今不过八九岁,如何就取了字?”
诸葛瑾听罢,依旧有理有序地答道:“瑾儿今年已经十岁了,我们兄弟三人,一出声父亲就取了表字,父亲说,母亲去了,今后瑾儿就是家里的长子,不仅要照顾好弟弟妹妹,更要为父亲分忧。”
“真是难为你了!”想到历史上这诸葛家兄弟三人都是年幼失怙,却能成长为一龙一虎一犬,也着实不易,“瑾儿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对了,怎么没看到你的弟弟妹妹?”
苏辰话音刚落下,里间忽然冒出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哥哥,听说有客人送来了雪花纸,在哪里?快给亮儿瞧瞧。”
蹦蹦跳跳出来的正是诸葛瑾的二弟诸葛亮,见他如此无礼,诸葛瑾立马训斥道:“亮儿不得无礼,贵客在此,你不许胡闹。”
听到大哥的话,诸葛瑾把头一歪,看着苏辰,轻佻地问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将军的使者吗?我看不像,你身边这个人才像是使者!”
“哦?”苏辰没想到这三岁的朱哥就这般头脑清晰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