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还是不错的,毛巾放了六年,除了少数包装破损沤烂了职位的,大部分居然还能用。
“即然卖不出去,干嘛生产这么多呢?”赵泽君不解问。
邹师傅说:“赵总,以前政府有补贴。生产一批货,不管能不能卖出去,政府都补贴一笔钱。几任老板为了这笔补贴,拼了命生产。从前年开始,取消了补贴,所以厂子就不行了,后来干脆停产。”
“补贴用在哪了?”赵泽君问。
邹师傅叹了口气:“补贴去哪了,不用我说您大概也清楚。反正我是没见到过。”
“员工怎么不向上反映呢?”赵泽君问:“咱们厂就算是智障员工,也是轻度智障,还有很多脑子正常的,应该向街道向区里反应这个情况啊。”
邹师傅犹豫了一下,把赵泽君拽到一边,才小声说:“赵总,我看您是好人,跟那个不顾我们死活的宋成不一样,才敢跟您说啊。要是您不爱听,就当我放屁,千万别开除我。”
“你说。”
“我们厂子以前是国企,那时候还好挺好的,后来政企分离,由政府出钱补贴,私人承办,实际上就成了私企了,都是老板说的算。我们这些废人,在这里好歹还能混口饭吃,要是得罪了老板,连这口饭都吃不上。咱们厂不是没人想去告宋成,可根本出不了大门,您看见了吧,想要离开厂子,先要经过驾校!厂子里的保安,全是驾校派来的,和外界都隔绝了。去年年初刚停产的时候,的确有员工想反应……”
“然后呢?”赵泽君问。
邹师傅脸上肌肉抖了抖,没说然后发生了什么,而是又一次长长的叹了口气,:“哎,我们这些人,没本事没关系,有谁会为一群傻子,几个残废的出头,去得罪人?再说了,宋成是老板,他管着整个厂,厂里全是他的人,他想要整治我们,办法太多了。说句难听的,他就是暗中弄死个把人,没凭没证的,又能怎么样?您说说,谁敢得罪他?”
赵泽君皱了皱眉头,看来,宋厂长和李校长,留给自己一个很大的坑,这个小小的星星厂里面有太多乱七八糟的麻烦,必须快刀斩乱麻解决掉,把工人、地皮、工厂和生产几件事的关系捋清楚。
“老邹咱们去办公室,今晚你好好跟我谈谈厂子的情况。光头,你去买点卤菜和酒来,然后给保安排个班,这几天多留神做好安保。”
……
一墙之隔,一侧是驾校,一侧是星星厂,赵泽君在自己办公室里和老邹了解工厂情况的时候,李然也带着宋成回到了驾校校长办公室。
“小何,你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地皮,驾校近期可能会搬家。”李然把秘书叫进来吩咐了一通。
等秘书走之后,宋成忍不住问:“表哥,你还真搬啊?咱们就这么忍了?”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李然靠在老板椅上反问:“星星厂是他买的,地皮是他的,他要接手厂子,查账,收回地皮,都是合法的啊。能怎么办?”
“合法?”宋成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说:“哥,你啥时候变成法官了?要是法有用,我们喝西北风去?”
“该变的时候就要变!”李然敲了敲桌子,说:“你要搞清楚,星星厂拍卖之前,一声招呼都没跟你打,这说明什么?政府的意思很明确,已经不想再让你来经营了。这时候你再跳出来惹事,那是自找不痛快。”
“没那么玄乎吧?现在市里大发展,处处要花钱,区里就是嫌财政负担大,想把星星厂这个包袱甩掉。”
“好,就算不是政府要搞你,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个姓赵的是什么背景?”
“什么背景?”宋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