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道:“大哥,你带着那女子,回去怎么向我两位嫂子交代?”李存勖笑道:“这个你可要给哥哥作证,这可是人家送的,不是哥哥主动要的,再说,哥哥今日是以使臣身份替晋王接受,没法子拒绝。”李梅情知他所言非虚,哼了一声道:“我才不帮你呢。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定心里怎么高兴呢。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色鬼。”李存勖沉脸道:“越说越不像话,再这样,我以后永远都不带你出来。”李梅吐个舌头,做个鬼脸。陈抟偷笑。李梅白他一眼,道:“笑什么,傻样,小色鬼!”
天黑了。陈抟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听到有人在敲窗户,一惊而醒,只见月光明亮,照进房中。陈抟低声喝道:“谁?”外面答道:“我,小声点,快开门,别点灯。”是李梅的声音。陈抟穿衣起身开门,李梅闪进来,关上门。
陈抟道:“黑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干什么?”李梅伸手道:“腰牌呢?”陈抟摸出来给她,道:“这腰牌我看了,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不好玩。”李梅伸指在他额头弹了一下,道:“就知道玩。我要你拿着这腰牌,陪我去岐王府,把白天咱们见的那画偷出来。”陈抟一惊,道:“干什么,你不要命了?那可是王府,守卫那么严,要是被人发现,逃都逃不了,到时候还要连累你哥哥。”李梅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一定要去。”语气甚是绝决。陈抟倒在床上,道:“你去,我不去,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李梅拉他道:“哪那么多废话,快走!”陈抟翻个身,不理她。李梅退后一步道:“你去不去?”陈抟道:“不去,说不去就不去。”李梅道:“那我一个人去了。”陈抟嗯了一声。李梅又道:“我真去了。”陈抟面朝里躺在床上,不理她。
等了半天,李梅不说话,也没听到门响,陈抟爬起来,月光下只见李梅背对着自己,肩头微微耸动。只见她背影柔柔弱弱,情不自禁心生怜惜。起床走过去,绕到她面前。李梅捂着脸,转过身,背对着他,微微抽泣。陈抟道:“你别哭啊。”李梅不理他,肩头耸动更是厉害,哭得越来越伤心。
陈抟再也忍不住,道:“别哭了,我陪你去。”李梅身子动了一下,还是哭泣。陈抟心疼之下,伸手去扳她肩膀,道:“真的,我陪你去,你别哭了。”李梅停止哭泣,慢慢转过身来,月光下只见她轮廓美丽,身材苗条,肤白如玉,真是美如仙子。
陈抟看她泪痕满面,楚楚可怜,闻得她呼气如兰,已是痴了,也是醉了,哪里还把持得住,只想为她赴汤蹈火,上天入地,哪里还管什么危险什么生死,当下柔声道:“我陪你去。”李梅又哭着道:“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你说得对,太危险了。我不想你为我冒险。”陈抟道:“为了你,我不怕。”这会他是柔情似水,又是豪情万丈。李梅握住他双手,柔声道:“你真好,我喜欢你。”这句话轻轻出口,自自然然,普普通通,听在陈抟耳中却是天籁之音。他已是浑忘了一切,不由自主道:“我也是。”
岐王府。守卫头领盘问,李梅掏出腰牌一亮,道:“世子命我二人进府办事。”守卫头领还欲再问,李梅甩手便是一个巴掌,怒道:“世子之事,你也敢问?你也配问?你也能问?”那头领捂着脸,再也不敢说话,命手下放行。待二人进去,他嘴里嘟囔道:“呸,横什么,有什么了不起!”李梅转身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那头领陪笑道:“小的说您二位慢走。”李梅哼了一声,拉着陈抟快步而去。
陈抟道:“你可真胆大。”李梅笑道:“你不知道,这帮狗奴才,眼睛长在头顶上,欺软怕醒,你越厉害,他越怕你,越信你。他们就不敢多问,也不会多嘴胡说。”陈抟道:“你怎么知道?”李梅笑话:“我是郡主啊,天下奴才嘴脸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