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忒休斯像人畜无害的宠物,那么此时接受了世界诅咒的他更像是此世之恶的代表,浩瀚如浪潮般向周边涌动的恶意如利兽,挥舞利爪摧毁大气。
甚至还有些细密的恶念纠缠着爬上迟泽的手腕,冷气顺着脊骨蔓延攀爬,对此迟泽只感到一阵心悸。
这恶念是真的敌我不分,还是忒休斯有意为之。
迟泽猜不到,他只能将视线盯紧在自己面前俯首等待指令的忒休斯,对此忒休斯没有丝毫退却,他保持着那种别扭的姿势仰头,隐藏在面具后的猩红眼眸带着耻笑与无尽恶意。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条不驯的狗,我可以杀掉吗。”
忒休斯的眼睛闪烁红光,一如在“荒丘处刑台”时相见,轻蔑恶劣以及隐藏在极深处的暴虐交织混合,重见这一双瞳孔,迟泽到时还没有什么反应,相反狐花火上前一步挡在迟泽面前,女孩的脸色阴沉,手中火焰颤抖似的燃烧。
“忒休斯,注意你的态度。”
“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对他出手的,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我的主人。”忒休斯听着狐花火的话,声音顿了顿,重新直起腰,骨头咬合在一起发出吱呀沙哑的声音,因为脸上盖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说话的声音中却有着嗤笑,“虽然他当时追捕我的时段让人不齿。”
“你!”
“好了,不要说了,战斗开始之前内讧是想让那白夜叉看笑话吗。”
见狐花火情绪激动,似乎有与忒休斯争吵的架势,迟泽伸出手按在女孩肩膀上,一双眼睛无惧直视恶意丛生的忒休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如您所愿。”
忒休斯回话,但声音里却听不出是否真心,相反敷衍的态度一目了然,迟泽眼神凝聚,但最终只是冲他挥挥手:“好了,带我们去找到白夜叉,现在你应该可以找到它吧。”
“真是可怜。”忒休斯突然说了句话,声音里的嘲讽不加掩饰,“你们难道还没有发现吗,那条狗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的啊。”
“真是可怜,摊上你这么个无力的主人,我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没有计较忒休斯不逊的话,他的关注点更多是说话的内容,想到某种可能性,迟泽浑身打了个颤,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甬道上方,那里是他一直以来忽略的死角。
如果对手真的是白夜叉的话,以那种破格的隐匿能力,如果躲在上方这种潜意识忽略死角的话,确实有可能根本不被察觉。
果然。
在迟泽抬头的瞬间,他对上了一双黄色的眼睛,那浑浊的色彩里充斥则肆虐的狰狞,与夹杂在其中的暴虐。
迟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一行人真的没法找到白夜叉的下落,等绕圈子绕到筋疲力尽时,对方只要从那里跳下来就可以轻轻松松收割所有人的生命。
不过还好,至少有接受诅咒后的忒休斯能发现白夜叉隐匿下的踪迹,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吼呜!”
见自己潜藏的地方被迟泽发现,白夜叉倒也光明正大的跳下,它伏着身子,白色的毛发在昏暗环境里显得有些刺眼,不过迟泽眼尖,在那白色毛发里发现了大片蔓延的黑迹,像一张大网将它笼罩住。
据迟泽所知,在白夜叉身上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大面积的黑色,要知道白色毛发基本就是代表他们身份的标志,越是纯粹的白色越能体现出它们强大的实力。
又是亚种吗……
说到亚种,迟泽在进入秘境前有幸见过一只,也是目前见过唯一的一只,就是迟恒肩上站着的那只荒雉,而如今竟然在荒芜地牢外围见到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