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这么一说,赵正就预先将牙齿紧紧地咬了住,以防自己真的如归于我所说太娇气了。
归于我脸上满是狞笑,捏着金叶子,在赵正的身上左右乱划起来,顿时头发上带着赵正的血液到处乱飞,而时时有血水溅到归于我的额头、脸上,归于我只觉得畅快之极,越划越是卖力,赵正初头感到疼,还硬生生地忍着,到了后来,就像是有人拿着刀一刀刀地割自己的肉一般,那疼痛如何能忍,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忍无可忍却还是硬生生地忍着,突然将热血冲头,他体内的神药发生作用,体内的气血飞速地旋转起来,赵正一时感到全身火灼般的烧,身体如变成了大火炉一般,他啊地大叫一声,只听蓬的一片价声响,从他身上爆发出一股力道来,束缚着他全身的头发顿时丝丝断裂,飞舞开来,而在一旁的归于我亦是被这股大力冲的直撞出去,后脑勺嘣地撞在了地上,他急忙爬起来,用手一摸,黏黏的摸了一把血,他恨恨地向赵正看去,只见赵正完全脱离了头发的束缚,神闲气定地站了起来,
他的身周,头发的碎屑散落了一地,虽然地上还有头发在悄悄地蔓延着,但再也不敢碰着赵正一点,仿佛是经受了赵正的厉害,都在慢慢地退却。
赵正全身奔突的气血渐渐平缓了下来,他在自己身上刚才被归于我划的地方看看,竟然在一瞬间都已完好如初,竟连一点伤疤痕迹也没有。
他平静了一下自己,向着归于我投去了关切的目光,道:“你没事吧。”
归于我朝赵正恶毒地看了一眼,心里想定是妖怪还附在赵正身上,不然他怎么忽然能脱离头发的纠缠呢。要是只赵正一个人的话,自己还能胜得过他,但如今有妖怪帮忙,自己无论如何是对付不了他了,归于我一头想着,一头便向门外走去,只是他在经过那个装有虾嫫的篮子时,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篮子,他挺想带走虾嫫,但想到赵正既有妖怪相助,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得逞了,可叹自己的虾嫫却落在别人手里,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毅然走了出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赵正见归于我竟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很是奇怪,大叫着你去哪里你去哪里,但归于我一点都没理他。
赵正见归于我忽然一声不响地离开,挠着头想他是为何而走,难道是自己刚才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得罪了他吗,但仔细想想却又想不出,他本待就此追去,但想到要是狐狸回来找不到自己的话怎么办,于是便停住了脚步,看着归于我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房中,又只剩下了赵正一个人,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月色从房顶的缺漏中泄下来,洒在他的身上,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孤寂。
而且在一瞬间,这孤寂感很严重,甚至忽然使他忘了害怕,一个人在这空旷而陌生之地的害怕。
他于是抱起篮子,蜷缩在房子中的一个角落里,慢慢地品尝着自己的寂寞,强迫自己在这无边的寂寞中睡去,然后忘了一切的烦恼。
于是在不知什么时候的时候他睡着了,但也没睡了多久,他在沉眠中忽然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到有一个熟悉的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并默默地看着自己。
“你回来了?”赵正几乎在梦境中脱口叫出,并且将自己也叫了醒。
随之,他睁开眼,梦中的一切烟消云散,冷月高悬,房内静悄悄的,有一点儿冷,潜意识中他以为狐狸回来了,但它并没有出现。
赵正失望地又要闭上眼睛而睡,但梦中那种真切的感觉此刻又笼上身来,他下意识地瞥眼一看,果然,在他的正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背对着他站着。
他有那么一瞬的惊诧,但旋即又平静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他竟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