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因为信仰不同,十万名东正教神父被执行枪决,而这不过是其功劳簿上,微不足道的一笔。
数年血腥而冷酷的洗礼,让他们在某些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
所有人都在通铺前站成几排,早春那带着凉意的晚风,从大门吹了进来,西蒙全身的神经一阵抽搐,单薄的身子微微靠在其他人的肩头才稳住身体。
“少校同志,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战俘营政治指导员敬了一个军礼汇报说。
“很好,菲尔多罗夫同志,你的工作让我满意。”内务人民委员会少校,将手伸入军服的荷包,拿出一份名单,利索的将这片纸抖开。
“下面,听到名字的人,站到我左手边来。”少校说:“莱谢克·布拉尼克、米哈尔·叶林斯基...”
名单很长,似乎永远都念不完,人们的命运就是这样,分成了两部分。
每个人都在祈祷,但是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该被点到名字,还是不被点到名字。
“西蒙·科莱茨基...”少校喊道:“谁是西蒙·科莱茨基?出列!”
西蒙没有听懂少校在说什么,他浓重的口音使得西蒙听不出自己的名字被他点到。仅仅是看到身边一些人目光盯着自己,有些人用手指着他。
他被冲锋枪手从人群中拽出来,扔到了另一边,如果是一年前,这个冲锋枪手的体型属于能被西蒙一拳撂倒的那一类。
最后一个名字念完,少校将名单插回衣兜,和指导员菲尔多罗夫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被点到了名字,只有将近十来个人留了下来。
“你们,赶紧穿戴整齐,马上就有列车送走你们。”菲尔多罗夫上尉指着眼前这一大群人。也许他是是所有的苏联人中最好接触的那一个。
“上尉,我们将要送去哪儿?”人群中有人问道。
“斯摩棱斯克!那里你们会有新工作。”
西蒙很快发现,并不仅仅是他们这一班的人被调走,大部分的战俘都在送走的名单之列。有些人乐观的估计,苏联人说不定会放了他们。
但是西蒙早就看清了苏联人的真面目,放人?痴人说梦!
“管他呢,还有比这里更差的地方了吗?”一名与西蒙年龄相仿的战俘拍了拍他的肩膀,西蒙与他同在一个营,大溃退的时候认识的,也是同时被俘虏。
西蒙不太记得他的名字,只知道人们都叫他‘猎犬’,以前是一名侦察兵。
嶙峋的山路开得很慢,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到黎明,西蒙终于看到了运送他们的列车,这是他此生中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火车。他被完整的改造成一个个钢铁监狱。
当他们这三百来号人全部塞入一节车厢的时候,整个车厢已经没有位置可以让人蹲下,但是西蒙运气不错,站到了铁窗边的位置。
列车开动了,每个人心里都在祈祷,为了他们未知的命运。车厢内却是死一般的安静,很少有人这会还有心情谈话。
除了‘猎犬’,这是一名阳光开朗的小伙子,一年多来的折磨,并没有完全摧毁他内心的乐观。
列车开动,冰冷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西蒙最后一丝困意也一扫而光。
“不管怎么说,明天不用上矿了,你说呢?”猎犬斜靠在铁窗边,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田园风光,初升的朝阳照亮他的面庞,淡淡的微笑一直挂在脸上。
渐渐地,西蒙逐渐被这位热情乐观的小伙子所感染,脸上也渐渐的浮现出了笑容。
他们谈到了故乡的田野,谈到各自的见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