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
“放勋,你心中怎会不知,将孙利法办容易,可司马锡失了这傀儡,又有千千万万个傀儡可培养起来对付王谢,到时王侯派便是更猛烈的一轮反扑,更防不胜防,你贪图眼前利益,因小失大,错毁扳倒司马锡之机,更害王谢后患无穷,却还强词夺理。”
“初梦……”放勋忽而收了气焰,抬起眸子怔怔望着初梦,那眼眸中的神采无比暗淡,“我今日来寻你,不是来寻你相讧的……”
初梦亦将声音低沉下去,只道:“放勋,我从前将你当做朋友,才将那密函破解之法托你告诉扶瑄,可我未料,你却背叛了我将此密函盗为私用,我当真是伤心失望了。”
放勋猛然擎住初梦的肩,只觉她的肩头不住地颤动着。他急迫道:“莫要说什么‘伤心失望’的话,我不想听,我这般做全是为了你,我想……若我有与他谢扶瑄同等身位,或许可在你心中多些分量……”
“放勋,有个问题,我一直以来都想问你。”
“你说!”
“你究竟是因倾心我本身而欲占有我,还是想借占有我此件事,证明你强过扶瑄?”
放勋的手如受炮烙,一下缩了回来,他眼瞳不住地颤动着,凝望着眼前面容清丽而不施粉黛的女子。确实,放勋从前并不倾心此类装扮与心性的女子,他与初梦最初相识,亦是因听说谢扶瑄盛宠于她才多看了几眼,他始终活在谢扶瑄的影子里,他心中不愿承认,却又无可回避,可当他真正开始追逐初梦候,事态的发展却超乎他心中所控。
由这一问,放勋心中比封官受赏却不受王谢待见更为暗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自己亦无法辨析他心中对初梦有无真情了,可如此无法辨析,实则已然说明了答案。
多少个日夜,他心中思索她的事,难以忘怀,辗转反侧,为了她,他一次次放低了自己的身段与底线,应允帮她做前时他想也未想过的卑微之事。
可如今,当他已然无法自拔时,他却因动机不纯,而亲手将自己赤诚殷红的心裹上了肮脏灰暗的泥浆。
悲哀莫如是,你在我身前咫尺之遥,你却不知,我真心钟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