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将碧绿的茶倒入紫砂杯中,香味袅袅飘散。
月楼闭起眼睛,眉梢眼角都露出微笑,那模样就像行走在茶香满园的江南。
她端起滚烫的茶水,竟想喝上几口。聪山吃了一惊,竟忘记拦阻。
茶杯刚碰到她的嘴,她就惊叫一声,瞬即离开了杯口。
聪山皱眉道:“你怎么了?”
月楼轻抚肚子,笑道:“怀胎十月的孩子马上出生,我都忘乎所以了呢!”
她说着从口袋取出了一只小小的铃铛,铃铛上有条细细的红线:“我要把它挂在孩子脖子上呢!”
“我好兴奋!兴奋得简直要命!”
临近一小时的时候,她说。
月楼突然神秘地说:“你知道我的口袋里还有什么吗?”
聪山思索道:“刚才她取出来的是一个铃铛,装得应该也是装饰物吧?像她这样的女人,装得自然不是一般的装饰物。”
“手镯?戒指?脚镯?袜子?”
月楼瞪了他一眼,笑道:“其它倒有可能,袜子就太扯了吧?”
“那是什么?”
月楼笑着看聪山,慢慢将手伸进裤兜,慢慢取出个东西。
她是用手握着的:“你再猜猜看?”
“我不猜了。”
“你可真没意思!”
她手里是一个粉色的奶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奶嘴吗?”
“你不是说不让孩子喝牛奶吗?”
月楼扬眉道:“我当然不会让孩子喝牛奶。”
“那你怎么拿奶嘴呢?”
“惜蝶倘若一出生就含奶嘴,喝起我的奶来岂非会更容易。”
聪山接过奶嘴,目光变得异常柔和:“这倒也是,可是我为什么就想不到要给孩子准备奶嘴,铃铛呢?”
月楼嘻嘻笑道:“女人毕竟是女人,你们男人的心思总是没有我们细腻。”
她此时当然很痛,但她的笑依旧明朗。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和她在一起,你所能看到的永远是明朗,你总是会被她的快乐影响。
聪山眨着眼道:“你要不也含下奶嘴,我可从没见过你吃奶呢。”
月楼抢过奶嘴,立刻含在了嘴里。她嘟起嘴吸着,发出类似于小孩吸母亲乳*的声音。
“包里有没有盒子呢”?月楼道。
“没有,你要盒子做什么?”
“我想把惜蝶的胎发和脐带收藏起来,以后交给她。”
“这么做有什么用呢?”
“脐带么,脐带是孩子与母亲最初的联系,她生命之初的母爱与营养都由它传送。惜蝶以后看到它,就会感知我们的爱。她看到又黄又软的胎发,再看自己秀美的长发,一定会特别特别特别吃惊,一定不会相信婴儿还有头发。”
“她还会感叹生命的奇妙,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努力让自己过上更幸福的生活。”
“孩子要到晚上才能生下呢!”
临近两小时的时候,她说。
聪山皱眉道:“听说孩子的身体很柔软,可他却要在产道忍受很久才能出生,这岂非预示着人生来就在忍受痛苦,一辈子都必将生活在苦难之中?还有,所有的婴儿在刚出生时都会哭闹,这一定是因为他们透明的肌肤对外界的冷暖刺激异常敏感,这岂非说明世界原本就不适合人类生活?”
“你说,倘若人能一辈子生活在子宫之中,生活在那个狭小但却最适宜人类生活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