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大王,看来烧不尽了。”
明晔紧紧将阿音按在胸前,盯着方才放火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
“咳咳、咳咳。”阿音又咳了数声,她努力掰开的明晔的手臂,猛地脱开他的衣衫,扔在地上,“明晔!”
明晔恍觉后背一阵灼痛,猛地回头,身后数名护卫已经被火焰吞噬,凄声哀嚎,他紧紧捏着拳头,面庞被烈火映照得似要灼烧起来:“宋振!”
“大王!”周利忽地一声惊喜地叫嚷,手指着火势渐渐退下的东南面,看来那香木尘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那处没了助火之物,正在慢慢熄灭。
阿音拉着明晔便要奔过去,却不想明晔纹丝不动,阿音回头:“明晔?”
明晔紧紧咬着唇,一动不动。
阿音道:“明晔?走啊。”
火势并未因这一处缺口而减少,其他地方的火苗又在慢慢合拢而来,阿音大急,“明晔!”
明晔向前走了几步,猛地扑倒在地,阿音这才看清他后背被火灼烧出一片赤红的血肉。
“明晔!”
余下护卫赶紧抬着明晔离了此地,众人疾步奔出火林,火势依旧熊熊,阿音回头,方才他们所站之地,已经完全被卷入火海。
“阿音姑娘,快走,这里也要起火了。”周利忙道。
阿音点头,随着众人的脚步疾奔数里之地,才越过一条林溪,众人被火燎烧地皆伤势不轻,已然竭力,不由七七八八躺了一地。
阿音跪在溪边,浸湿了绢帕,给明晔慢慢擦拭,他紧紧皱眉,咬唇不言。
“香木尘本是南疆少民祭祀之物,就算在玉明洲也是罕见之物,中原流通甚少,要引燃这一大片树林,所需不少,宋振哪里来?”阿音轻道。
明晔已经紧紧咬唇,唇边已然沁出血丝。
“明晔,火烧灼痛非常人能忍,你这般伤势,莫要强撑了!”阿音急道。
明晔转了眼珠,看着阿音,现出几分柔意,他张张嘴,道:“还好……”
“周利!周利!”阿音大喊。
“阿音姑娘,有什么吩咐?”周利忙应道。
“有什么药?什么药都行!”阿音急道。
周利忙解怀,掉出数瓶药粉,阿音抓来一看,都是些金疮药,止血药,她吐出口气,抓了瓶止血药往明晔后背洒去。
“嗯哼。”明晔被药粉激地终于忍耐不得,哼了几声,“阿音,你想谋杀亲夫啊……”
“你……”阿音按压住火气,道:“你这一大片火伤,若不上些药粉,怕会溃烂。”
“呃!”明晔又一声哼。
“你何必为我……”阿音皱眉看着他,“我又不是呆傻,不知道保护自己。”
明晔努力笑了笑:“我怕你会烧坏了脸皮,到时候便哭鼻子了。”
“我几时哭!”阿音呸了一声:“有些闲心胡说八道,倒是死不了了。”
明晔又笑了笑:“这些时日,你整日一副忧愁的模样,我都怀疑留下你,是不是我错了,倒是现在,却有了几分生气,不若我们多吵吵嘴吧。”
阿音洒了一大把药粉在他后背,明晔一声哀嚎便不在说话了。
阿音细心地替他擦去烟灰和烧坏的衣料,上了一遍药粉,又洗濯了巾帕。
一声长鸣传来,周利面露惊喜,道:“大王,是赵将军。”
明晔哼了一声。
周利也打了一声长哨回应。
阿音缓缓站起身,看着远处火势渐弱,浓烟又起的树林,转头又去看明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