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为父王备下的贺寿之礼,定然是另有乾坤罢。”
淮王闻言,面上倏然闪过一丝为难之色,转瞬便归于平静,语调谦逊说道:“不过是寻常物件罢了,当不得乾坤二字。”
康王才吃了淮王一个闷亏,心中正是烦闷之时。如今见淮王面上的不自然之色顿显,又哪里肯轻易放过他。遂冷声地说道:“三弟可是谦虚了,像本王这种登不得高台盘的寿礼都拿得出手,三弟又何必妄自菲薄。且请出来,也叫咱们这些个俗人开开眼。”
“可不是,咱们淮王爷的眼界素来高于常人。今日这贺寿之礼,想必也落不到一般的俗套当中。淮王爷又何必藏着掖着,咱们大家伙儿还都等着开眼呢。”康王麾下的一位权臣见康王开了口,知他定是要寻淮王的晦气,忙赶着上前奉承道。
在场权臣一见有人开了口,哪有瞧不明白的。有那知机的,又意欲讨好康王的,心念一转,言语间便或明或暗的讥讽淮王道:“素来听闻淮王爷一向孝顺,莫不是趁着今儿这好日子,上天摘了颗寿桃与咱们圣上做寿吧。”
“呦呦呦,若是这般,那可是独一无二的真本事。怕只怕那寿桃没摘到,只耍了个空把事,终了反倒瞧不上别人的一片孝心。”
“唉,尊驾这话说的可不对。凭咱们淮王爷的本事,取颗天上寿桃算什么。只怕是将那九天上的仙女请下来与圣上拜寿,也不及淮王爷孝心的一半。”
众人一唱一和,说的正是热闹。
康王见众人说的热闹,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嘲讽之意,语调越加飞扬起来道:“怎样,三弟。也叫咱们瞧瞧你的孝心。到如今还这般藏着掖着的,又怎么对得起父王素日里对你的疼爱。”
“可这……”淮王嗫喏了两声,就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正当此时,一直缄默不语的萧帝忽的轻笑一声,老目昏沉的盯着淮王说道:“老三,既然老大都这般说了,你也不用再推脱了。且亮出来叫朕瞧瞧,若是不好,可当真枉费了朕素日对你的重视。”
淮王见萧帝开口,便不再拿乔,他上前一步,躬身说道:“今日是父王万寿华诞的大日子,自是重中之重。父王的贺寿之礼,儿臣又怎会不经心呢。”
“哦,听你这话,倒是成竹在胸啊。”萧帝颇有兴致的问道。
淮王满脸堆笑道:“若是不得父王的意,父王日后只管少疼顾儿臣些,儿臣绝无怨言。”
“装腔作势。”康王瞧不惯淮王这般谄媚样,暗骂道。
萧帝懒懒的靠于宝座之中,微微转动着手中酒盏,沉声说道:“那便呈上来瞧瞧罢,朕正当吃酒吃乏了,趁着这个也散散酒气。”
“可不是,无论什么好东西,要亮出来才算得了数。只捂着不叫人瞧,纵使说破天去,也不过是个假把式罢了。”康王冷笑一声,趁机讥讽道。
“是,儿臣谨遵父王之命。”
淮王也不理会康王的冷言冷语,躬身应了一声。垂首之时,眼风于不经意间清扫了王皇后一下。随即王皇后身侧的一个红衣宫娥悄然隐于众人之后,息声出了万寿殿。
不多时,便见方才那个红衣宫娥缓步进殿,手内捧着一个长约两尺、宽不及两寸的漆黑色雕花长条木盒。那红衣宫娥弓腰垂首,举止动作十分规矩,一时行至阶下,便袅袅跪下,将手中木匣高高举起,呈于众人眼前。
“哟,我怎么瞧着这是乌木呢。”
未曾想那雕花木盒方一亮相,殿内便有那懂行之人轻呼一声,与旁侧众人窃窃私语起来。邵长韫一见那木盒,亦是心底一惊,望向淮王的眼神也渐次沉郁起来。
原来,这雕花木匣所用木料名为乌木。这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