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不怕就一直看着。”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用力甩开了她。
她的绣鞋早在上刑时就遗失了,光着脚站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本身就滑。被男子这么一推,重重摔在了地上。
几个收了丞相银子,这几天没少对她偷上私刑的狱卒目光闪烁。身旁的随从殷勤的递上了沾过水的帕子。
“公子。”
“其他手指。”
男子草草擦了下手,淬了毒的声音阴森响起。
“是。”随从接下丢回的帕子,应声的同时抽出了另一根竹签。
“我招,我都招了!”少年眼见他们抓起他的中指,彻底慌乱了,赶忙不管不顾的叫嚷起来。再扎下去他的手可就全废了。
“公子。”随从犹豫了片刻,终止了手下的动作。
“我从不说两遍。”瞅了眼苏锦溪依然没有生机的眼睛,男子的声音不寒而栗。
随从不敢怠慢,连忙抓紧少年的指头,继续一根根的扎去。不待十指扎完。少年已是晕厥。
男子没兴趣他的反映,目光依旧盯向苏锦溪。
“还是不怕?”
“......”苏锦溪这次是真的无意搭理他了,干脆扭向窗口看雪。
四季里,她最喜欢的就是雪。
她至今还记得,羽生玉立在雪中等她的情景。
一袭青色素面夹袍,绣着几处雅致的玄纹。腰间挂着她亲手绣的荷囊,手中是一支怒放的红梅。清透墨色的眼睛充满了柔情。
“锦溪,等你明年及笄,我便央求父母求娶你。”略带磁性的声音动听极了。
过及豆蔻的她羞的满面映红,那还答的出声,只夺了他的红梅躲进了房里。
隔天,羽生一家便随他父亲去外地上任了,她则天天呆在房里绣嫁妆。
青梅竹马的恋人,真心相待的夫君,她一直以为她的未来会很美好。
直到收到生父接她回府的书信,一切都变了。
先是有养育之恩的张伯‘意外’烧死,随后是同她长大的流清叫人毒害、再后来她让冯途晟强夺了清白,被苏家二夫人当做‘玩意’送去了丞相府......
苏锦溪的无视再一次激怒了男子,紧攥着拳头,恨得咬牙。好半天,才压下再掐住她的冲动。
刚要开口,走进来两个狱卒。
“小的们,见过商公子。”见到男子,二人毫无意外感,恭敬的上前施礼之后,其中一个指了指苏锦溪。
“她的时辰到了,小的来带她去刑场。”说完,马上低下头,分秒不敢直视他。
“她犯了什么罪?”男子顿了顿,死水般的眼中难得有一丝波澜。
竟是触了极刑......
狱卒第一次被男子主动问话,顿时吓的七窍无主,又不敢不语,只得揣着颤音断断续续的答道。
“就是她...毒...毒...毒杀了江王爷和丞相二公子。”刚突噜出口,心已是突突乱跳,腿上生软,不由的将头扎的更低。
“是她?!”男子的心思全全落在这话上,先是短暂的惊讶蹙眉,随即恢复常态。
“去吧。”略摆手,示意带人离去。嘴角微提,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怪笑。
他的唇很美,带有着成熟男人的特质。只是笑的太令人难以捉摸,像是欣慰,又似乎带着点绝望。
狱卒拿着火把,苏锦溪借着那一丝微光,刚好看到了那抹难忘的表情。
拢了拢散落的一缕长发,站起身蹒跚的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