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想要忘记自己这一瞬间的联想。 眼睛可以闭上,耳朵却不能。 托马斯的声音继续在男生耳边响起:“……甘宁在你身上的冒险没有完全失败。你是我们最成功的实验体。所以你的血肉肯定能帮尼亚度过最危险的排异期。但就像我之前说的,把你带到这里,是我最后的选择……我去403宿舍,是想试试能不能使用你的皮屑与头发在培养皿中生成你的血肉。结果,血肉生成了,却没有任何效果。” 说到这里,他拧了一下软管上的旋钮,然后将第一包血浆从架子上摘下,举在半空中,仔细打量着透明包裹中轻柔翻滚着的鲜红液体。 半晌。 才重新开口: “然后我想起了教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妖魔的血肉污染与来自星空的污染相似,都是一种概念层面的污染。唯有概念才能抗衡概念。就像爱与恨,美与丑。” “你可以继续用其他借口找我取血肉,或者趁我昏睡的时候抽血,为什么……”郑清声音渐渐多了一丝苦涩。 趁自己昏睡的时候抽血或可行,但考虑到之前剜去一块血肉都没多大帮助,那么抽多少血、抽几次,就是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了。 抽取次数多了,肯定会引起学校或自己的警惕。 抽取数量不足,又没有什么用。 而一个人一次能抽取的血量又非常有限,再加上还需要血肉搭配——只是简单推算一下,郑清自己都觉得把自己拐来是最佳解决方案了。 托马斯拿出一个量杯。 给杯子里挤了半杯新鲜血液。 他端着杯子,走到另一张试验台前,递给尼基塔,垂下眼皮,声音很轻的、仿佛在向谁做告解:“你知道……我没有恶意。” “嘁。” 尼基塔接过杯子,无力的笑了笑:“这话你应该跟我对面的小帅哥说……而且,你做这种事情,没有恶意反而显得更恶劣。无意识的作恶比有意识的作恶更让人感觉糟糕,对不对?” 女妖冲郑清举了举杯子,然后又看向身前的托马斯,轻声念了几句‘祝酒词’: “——在我的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宴席。” “——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的福杯满溢。” “——阿门陀佛阿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