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高卓勿的打断,“我已经习惯了我的残废,告辞。”简短的一句离开。
米蓉站在原地发呆,亮丽的瞳孔望向他消失的地方,久不收回。
……
叶小秋喜欢秋天,不冷不热的季节。今年这个秋,似乎比以往要来得更要寒一些。医院的小花园里已见萧条,极少有病患来这走动,穿插来往的都是医护工作人员。
鼻间少不了的都是药水的味道,混合着花香的清香,那味道说不出来的……酸苦。
她站在石凳子后面,脚尖踢着小石子,一下、一下……单薄的外套其实是抵御不了那风寒,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觉得冷。及腰的发发也绑成了一个马毛,白希的脖颈露出,精致的脸蛋上没有往常的笑容,气息低迷。
几分钟后,胳膊猛地被人拽过来。
她一愣,还没有反应,他已经拽着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哎,干什么……干嘛……”
“回家。”
他只给了她这两个字,冷酷又霸道。因为‘回家’,叶小秋的心头就一软。他很少对她说这种字眼,因为说得少,所以就显得极为珍贵。就好像,他已经把她当成了家里的人。
于是,她乖巧,柔顺,上车,回家。
车上,向来多话的她也发挥了沉默是金的精神,一字不语。开着歌,静静的听。
席高卓开车是很少换档位的,几乎没有。只有在起步以及停车时,会用上右手,其它时间都不会。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手表上的光辉折射着一束灿烂的光芒。叶小秋不由自主的就跟着看了过去,手指白润修长,干干净净,经由阳光一照,连个毛孔都看不到,全然看不出这手受过伤、
但事实上,怕是连方向盘都握不紧。
当初受过什么样的伤,叶小秋不怎么能体会。但是她知道,这手是因为米蓉……你说爱一个人到多深,才会在那种危机时刻,奋不顾身的以肉躯替她挡着。
有多爱,才会在书房里放着她的相册,放在书桌最容易拿到的抽屉里。
有多爱,才会五六年的时间,一直念念不忘。
……
到家。
车停,他的声音也一并想起。
“去把证件拿着。”
“做什么?”
“去民政局。”他转过头,黑亮的眼晴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结婚。”
什么?
叶小秋一下子怔住,结婚?这么……突然?
“下车。”他已经打开车门,下去。叶小秋还在发呆,高席卓已经把她给拉了下来,“发什么呆,还是半小时民政局就要下班。”
“啊?哦。”半个小时啊,那她要抓紧了。
噔噔跑上去拿,脑子里没有别的信念,就觉得她得快点,以免别人下班了。户口薄,身份证都在,说来也真是好笑。这个户口薄她放在包里已经有两个月,为的就是今天他说的这两个字。
用了两分钟就已经下来,席高卓正靠在车旁抽着烟,刚点燃的样子还没有什么烟雾,随意而慵懒的姿势,深秋季节也只有一件衬衫,那矜贵之气由里而外,不需要刻意去显露。
她来,他掀了掀眼皮子,没有动,就那么看着她,也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样子。
隔着一条鹅卵石的种,静静的对视。烟头还在手指间,雾白色的烟从手上升起来,摭住了他一半的脸庞。那古井般的瞳孔一直都是叶小秋看不懂,今天,一如是。
深沉复杂,她难懂其意。
只是她恍然间醒悟过来,她在做什么?他一说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