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干,敷额头,水凉了就去卫生间倒水接水,然后再接着吸水,拧干,敷额头……
如此繁琐复杂的事情,周慕岩这种最不耐烦做琐碎事情的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脸上一直带着一丝淡淡的柔情,除却做那些枯燥反复的动作之外,就是紧紧盯着苏知愉熟睡且苍白的小脸上。似是,怕以后再也没机会看一般!
两个小时后,吊瓶里的药水终于滴完了,周慕岩就帮她拔了针。
拔针这种事情他是会的,甚至可以说很熟练,这算是他在美国的那些年练就的一项技能吧。
去美国的前几年,虽然周家会支付他的学费,毕竟周家把他送出国的理由就是出国求学,显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虽然学费不用愁,但是生活费也是很大很大的一笔开支,而这笔开支周家并没有给他,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不给。
后来想想,其实就是故意不给的吧,否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忘?
那时的他,虽然只有九岁,之前也是个不谙世事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公子哥,但在经历了那些事情波折之后,仿佛一夜之间便长大了,变得倔强而隐忍。
不给他生活费,即便是饿死,他也不会打电话回家来要。但他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于是他就边上学边打工,一天打好几份零工,有的时候甚至从下午放学之后就开始工作,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然后觉也不睡就又跑去上学。
他不是铁打的,况且,他当时只有九岁,还是个身体都没完全发育的孩子。
于是,刚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变成一天打好几份零工的穷酸仔的时候,他经常会生病。但为了节省时间,有时候病了也不去医院,要不就随便买点药吃了,要不就死扛等它自动痊愈。
有时候,他甚至都希望自己直接病死算了,死了,就不用受这种罪吃这种苦,死了,他就可以去天上陪着那个他了。
但是,每当他在绝望中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便会闪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和稚嫩的声音。
之后,他便会猛地睁开眼睛,心里一遍遍地念着他不能死他不能死。支撑他走过那段最为艰难的日子的,也许就是那个小小的她,和她当时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但有很多时候,小小的身体支撑不住就晕倒过去,就会被好心的美国人送到医院,等他醒来,发现在打点滴,不管打完没打完,他都立即拔下,然后跑掉。
许是拔得多了,他越来越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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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部又传来的一阵疼痛,让周慕岩心思回转,伸手按了几下太阳穴,然后去摸苏知愉的额头,唔,好像烧退了一些,没那么烫了。但还是不放心,又拿了温度计来量了量,37度5,好多了,只是还有些低烧,他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待到坐下来时,又忽然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想了想,还是从柜子里找出来了她自己的睡衣给她换上了之后,才松了口气似的在床边坐下。
刚才一直忙碌,又加上宿醉的原因,他闲下来了才感觉到了疲惫,看了一眼苏知愉,许是烧退了没那么难受了,睡颜更加的沉静。
他看了一会儿,才用手肘支着床沿,手背支撑着下巴,闭上眼睛想养养神,却没想到一时间困意袭来,他渐渐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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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她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一会儿,这是她和周慕岩的卧室!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房间的一寸一厘她都是无比熟悉的。
许是烧退了,脑子也跟着灵活了,智商又重新回归,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