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张慕高给懵住了,他一习武的糙汉子实在是不常碰到过这种情况,只好边摇晃边哄孩子,可是他越摇晃孩子就哭得越凶。
静姝见状只好从床上下来,她接过孩子,解救了手忙脚乱的张慕高,对着孩子附耳轻语:“孩子乖,别哭喔,这是你的爹爹呀,来,我们向他招招小手好吗?”
这一招十分见效,孩子停止了哭泣,开心地笑了起来。
张慕高无奈地摊摊手,说道:“还是你有办法,我刚才把孩子吓着了。”
静姝忍俊不禁,说道:“那是因为孩子第一次见到你啦,往后就会好了,你这个当爹的可不要灰心呀。”
张慕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应一声“嗯”。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张慕高皱了皱眉头,略有不快,他很讨厌在和家人相处的欢乐时刻被别人打扰,吩咐丫鬟道:“外面怎么回事?小红你出去看看。”
丫鬟领诺出去一探究竟,片刻之后回来复命道:“回老爷,是二老爷在外面,听说您回来了,急着要见您。”
张慕高听说是弟弟张慕远来了,这才没发作起来,却寻思不出他何事这么着急,只好吩咐丫鬟照看静姝,自己前去客厅会见他。
张慕高一进客厅便看见张慕远焦急地坐在椅子上,不时跺着脚。他向张慕远打招呼道:“阿远,听说你有急事找我?对了,感谢你在我外出期间帮忙照顾静姝。”
张慕远霍地站起,急忙道:“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琐事的时候!你赶快和嫂子收拾一些细软,准备和我离开这里!动作越快越好!”
张慕高忽地听张慕远这么一说,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看对方神情不像在开玩笑,便疑惑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慕远正色道:“哥哥此次负责埋伏太子的行动败露了,这件事已经在朝野上传开了。”
张慕高大吃一惊,心想埋伏太子一事虽然无功而返,但他们行事缜密,不至于这么轻易的就败露了,半信半疑地问道:“这怎么回事?”
张慕远叹了口气,只好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张慕高:“现在太子登基已成为事实,汉王打算暂避锋芒,他已经表态支持新的皇上了。原本朝野上对有人伏击太子的事只是些风言风语,并无实据,是汉王亲自把哥哥供出去的,他声称哥哥是自作主张,他自己本人对伏击皇上的事情一概不知,把罪状全部扣到哥哥一个人的头上,自己好逃脱追究。在我赶过来的时候,汉王已经开始在点兵了,他颁下布告说要替皇上讨伐逆贼,剿灭叛军天策卫,哥哥贵为天策卫指挥使……自然是要被诛九族的……”
张慕高一拳捶在茶几上,怒道:“可恶的老贼,怪不得我交差之时他毫无半点责备,原来早已在暗地里算计好了。我张家自太爷爷的那一代起,跟随太祖皇帝、成祖皇帝南征北战,为大明朝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成祖皇帝念及军功,赐予了我们张家一顶世袭罔替的天策卫指挥使铁帽子。想当年天策卫作为皇上亲军上十二卫之一,身负护驾皇上、护卫宫禁之职,那是何等的威风!不曾想后来汉王这老贼为了皇权斗争,软磨硬泡把天策卫从成祖皇帝手中要了去,从此我们便只能算区区一个王府的护卫军了。即使这样我们天策卫将士也没有任何怨言,想着这样也是在保护皇家的子孙,上阵杀敌从不懈怠。就算让我们去干谋反叛乱之事,我们也丝毫没有犹豫,没想到事情败露之后,汉王老贼便把我们当成了弃子!着实可恶!”
张慕远懊悔道:“哥哥,此事不可同日而言,昔日汉王是跟他的兄弟争皇位,我们作为臣子协助汉王无可厚非,时下正统早已确定,我们再去帮助汉王争权夺位,就是大逆不道之徒啊!当时我极力劝阻你不要去做伏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