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了,开始叫他的名字,许诺,许诺地叫着。
其实,她不知道,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她问他叫哥哥。
因为如果是哥哥,她是妹妹,他们就不能够在一起。
只有他不是她的哥哥,她不是他的妹妹,他们才能在一起。
可他却很清楚,即便是她不再问他叫哥哥,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纵然是他不为自己考虑,不为父母考虑,也要为她考虑。
这辈子,注定是辜负了她,如果有来世,他一定不要做她的哥哥,他也一定不会去上警校。
他只做她的小跟班,陪着她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毕业,工作,然后一起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都留给父母,保证父母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他跟她就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厮守终身。
许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许诺,连他将她的眼泪擦去,用手帕又将她哭花的妆容也擦去,收拾好,她还没有任何的反应,静静地望着他,周遭的一切都放佛与她无关,她的眼中,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男人,她爱的男人。
许诺朝后微微退了一步,屈膝,低头,端详着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好了,收拾好了,还是不化妆的时候看着好看,不许再哭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要是再哭,我就走了。”
“不要你走!”许言一把抱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他,身体贴在他的怀里,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这样就再也不会跟他分开。
她仰着头看着他,眨着略显迷离的眼眸,使劲地摇着头,声音低低的,带着撒娇的意味,“许诺,我不要你走,哪儿也不要你去,就要你陪在我身边,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之前喝了那么多酒,许言觉得自己非但没醉,还异常的清醒。
可这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醉了。
这些话从口中说出来,其实连她自己都倍感惊讶的。
十八岁那年她过生日,许了个愿望是要等二十岁那年嫁给许诺,傻傻地太兴奋了,居然将愿望说了出来,惹得父母均是一脸的震惊,那天父母雷霆大怒,十八岁的生日变成了她爱情的埋葬日。
从那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在许诺面前像此时这样撒娇了,她将自己的心收了起来,生怕被父母发现,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被窝,用手电筒对着许诺的照片一遍一遍地看着,怎么看都看不厌。
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她才敢自言自语地说,许诺,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
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这么多年来,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减退,相反,却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炙热。
二十七岁的女人,早已经过了无知冲动的年龄,也正因为成熟了,她也更加坚定自己的内心。
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一个许诺,从此以后,再也无人能够走进她的心里。
纵然是此生他们无法成为夫妻,她也不后悔爱上他,爱着他,一辈子。
许诺凝望着她,眼底晦暗不明。
忽地他就笑了笑,抬起大手,轻轻地抚着她散落在肩头,如同瀑布一般,柔软而又光滑的黑发,发丝间的柔软似一股清泉,滑进他的心房,将那里,填得满满,满满的。
他爱的姑娘啊,傻姑娘。
再坚持这一年,不,也就八个月吧,甚至如果再提快一点进度,也就半年的时间。
半年后,如果他还活着,如果她还没有结婚,抑或是她结婚了过得不幸福,他回来娶她,不管父母是否再反对,这一次,他只为自己,为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