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缮皇陵的五万军士中突然爆发了天花,而修运河的五万军士中则是爆发了鼠疫!
天花,鼠疫。在这个时候,那可都是会要人命的大疫病!两军之中早已是人仰马翻,最早一批感染的,都已经有好多死掉了,可想而知疫情有多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上廪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了。而且——虽然她还没有得到消息,但这两军都这样了,安王手下的十万护龙卫怕是也已经出事了。
军队之中人口密集,只要扔进去一个得了疫病的,传染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和梁宣帝早先也想过会出这样的问题,所以一早就传令下去让军中防着点疫病,尤其注意吃食饮水的安全,谁知还是出了问题。
如此一来,如今能仰仗的也不过廪都城中那五千的守城军和梁景修手中的五万禁军了。
而且还要担心廪都城中是否早有豪门贵族同三皇子勾结在一起,趁机作乱。
当然了,以三皇子他们好几年前就布局的情形好看,这怕是一定的。哎,还真是内忧外患掺和在一起啊!
在这种情况下,她又哪里吃得下东西?流光和莺歌知道她此时心情沉重,等了等见她再无举勺之意,便只得将已经冷了的燕窝端下去了。
时间总是无情的,它并不会因为人心情不好亦或者是担忧焦虑而停下自己的脚步。
宫明月看着天幕里那一轮清冷明亮的月亮,一颗心也如同沉到了寒潭里。
三皇子他们动手,左不过就这几天了,既然如此,她倒是希望他们今晚就动手,如此,她也不用一直悬着一颗心。
可若是他们今晚就动手,那她又有几分胜算?其实,也不是不能让禁军直接过来围剿三仙姑山,但问题是,要围剿,就需得禁军全部过来,只是这样一来,廪都成就几乎成了空城,若是三皇子他们还有后手,又该如何是好?
说来说去,还不如直接把三皇子撸了的好。可这样也不行。三皇子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皇子,平白无故撸了他,就算是梁宣帝也不能这么做,否则御史台那些人能罢休?
三皇子手下那些人能罢休?也不是没想过做些谋逆私通他国的伪证出来陷害他,可是全中齐都知道他是个残疾之人,无权无势,谁又能相信他做得出谋逆私通这样的大事来?
而且他又是个有手段的,搞不好还会被他反过来利用了,倒打一耙。因为前面那几个皇子或贬或死的事情,
“梁宣帝要传位给梁景修”,
“梁景修是梁宣帝私生子”等之类的传闻早已流传甚广,梁宣帝是真的不能轻易动三皇子,除非三皇子自己主动跳出来,将自己谋反的证据摆在天下人面前,梁宣帝才有理由收拾他。
总之,都是因为那一张皇位。宫明月摇了摇头,索性上床躺着去了。辗转之间,忽听得窗口有翅膀煽动的声音,她猛地睁眼坐起,就见流光正在从一只信鸽腿上拆纸筒。
宫明月赶忙走了过去,接过那纸筒看了起来。霎时间,她眸子一下子就亮了!
莺歌和流光相视一眼,也急忙问道:“小姐,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你们自己看。”宫明月说着,将小纸条递给了她们。莺歌和流光二人一扫,俱也喜上眉梢,
“这,这可真是——”
“呵呵,亏得我担心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哪曾想母亲那边竟是——”宫明月感叹道。
“是啊,好了小姐,如此一来您就算不能完全放心,放一大半心也是行的。”莺歌笑道,
“奴婢出去看看那厨房那边还有什么吃食,先前您不吃,这会子总能吃一点了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