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但不知还有吗?”
“有,当然有了!”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这是宋朝曾巩的咏柳诗,但是用在这里,就有些挑衅的意味了。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这是暗讽孙双林竟然跟自己叫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孙双林恨声道:“秦兄的确文才不错,当得大贤之名。但不知我给您加点难度,您敢不敢接?”
“哦?您不妨说来听听。”
“咏柳的题目太大,下面我要把这个题目加一个字——咏柳絮。”
“咏柳絮?这也不难!”郭业闭上眼睛,状若思考。然后忽然起身,道:“池上无风有落晖,杨花晴后自飞飞。为将纤质凌清镜,湿却无穹不得归。”
“这也难不住你?”
“那是自然。还有最后一首了,且听再下道来。”
“慢!”孙双林眉头一皱:“您前面的三首诗做的的确不错,不过……美中不足呀。”
“什么美中不足?”
“很显然,这三首诗是写春天。而现在呢,却是夏天。我不敢说此诗是您抄袭,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并不是您临场而做。”
“那又如何?”
“倒也不是想把您怎么样,但是最后一首诗,您就不能再咏春柳了。总能旧作充数,可显不出您的大才。”
渊至和道:“姓孙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哪是欺人太甚了,应该叫开一面才对。要不然,四个人都做咏柳诗,恐怕真正下不来台的是您吧。”
郭业道:“二位不必争执,不就是再来一首《咏柳》吗?且看我再来咏一首夏日之柳!”
“不不不……”孙双林连连摇头,道:“万一夏柳您也有旧作呢?最后一首诗,我打算把题目细化一下。”
“您请说。”
“我不要您在一首诗里面以歌咏夏日之柳,而是要您歌咏秋日之流,不仅如此,里面还带着春日之柳。”
郭业沉声道:“你这是诚心难为人了?”
“您可是一个顶四个的大贤,这种小小的题目,怎么算难为吧?”
“那得容我想一想。”
“您尽管想,但不能超过一刻钟,我这就开始计时了。”
“计时?不必!我有了!”
“啊?有了?”
“对,你给我听好了:曾逐东风拂舞筵,乐游春苑断肠天。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带斜阳又带蝉!”
这首诗乃是唐朝李商隐所作,抒发了诗人少年得志,老来沉沦失意的感慨。
但是放到这里,人们望着郭业那黝黑的面庞,却不由得细细思量,眼前之人究竟是有什么故事?他为何才华横溢,却又被迫与人为奴?
连带着,对孙双林更加厌恶起来。人家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想尽办法地难为他?
于是乎,大厅之内掌声如雷。
“好呀,这首诗做的太好了,比某些欺世盗名之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才是真正的状元之才!”
“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您要是早来一年,那上一届的状元就非您莫属了!”
眼见事不可为,孙双林猛地一跺脚,道:“好!今天我认输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了,他扭头就走。
渊至和却是乐得眉开眼笑,道:“想不到先生有如此大才,能来咱们集闲馆,真是让此地蓬荜生辉,我姓渊的也与有荣焉。”
郭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