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惊呼一声咦,问道:“益州侯,你手中的莫不是当初本宫在上面写字,而后派人送来给你的那方锦帕?”
白绢如雪,透着香溢,正是长孙皇后派人送给郭业的那方锦帕,不过锦帕上的那行字早已被洗尽铅华,荡然无存。
“啊?”
郭业顿时大囧,急急将手中锦帕藏进了袖中,尴尬地笑道:“臣是看着皇后送的这方锦帕还挺新的,就一直随身携带着用了,不然弃之不用岂不可惜?而且这是皇后娘娘赐给臣的,臣可不敢胡乱遗弃。”
“哦……”
长孙皇后稍稍低下了头,心中闪过一丝凌乱,脸上没来由浮起一抹红晕,心中暗骂自己糊涂。
为啥?
就因为这方锦帕是她平日贴身藏在亵衣中的,基本上都是用来擦拭自己体内的香汗,算是比较贴身隐秘的东西。
当日因为一时找不到纸张写字条给郭业,这才用贴身锦帕取而代之。
没想到,郭业居然没有丢弃,反而洗洗干净一直佩戴在身上使用。
谁知道这小子洗没洗过呢?
如果没洗,那岂不是自己的香汗与他……间接的……肌肤相亲??
恍然间,长孙皇后的心头如小鹿乱撞一般,好些年以前那种少女怀春的异样羞涩顿时浮上心头。
愣是低头好是一阵子,她才适应过来,脸上仍旧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笑道:“呵呵,益州侯倒是节俭的很。不过本宫今日找你来畅春园,是想跟你致歉的。”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不愿再锦帕上纠缠下去。
郭业闻言亦是一愣,长孙皇后主动跟自己致歉?这也太扯了吧?
当即,他赶忙起身拒绝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真是折煞微臣了,诚惶诚恐不已。”
长孙皇后招招手,示意他坐下来,说道:“益州侯,其实你是个聪明人,今日本宫在御宴之时的那一声长吁你应该听得真真儿。实不相瞒,今日你如果点头同意出任御史大夫一职的话,本宫肯定会从中作梗的。因为本宫受人所托,今日定不能让你遂了心意。呵呵,惭愧至极,没想到本宫也有以怨报德,恩将仇报的时候。”
郭业听罢心下顿时了然,不用说,这个受人所托定是受了长孙无忌的唆使。
不过这个时候长孙皇后能对他开诚布公,他心里还是委实感动。即便长孙皇后是念在自己当日帮衬她,助她说服李二陛下保住了腹中胎儿,但是其实她可以不用将这件事情明说的。
随即,他大大方方地摇头笑道:“皇后,其实微臣志不在朝堂,有那勾心斗角的时间,臣还不如去地方治理治理民生,给百姓多谋点福祉呢。说真的,是有些人想得太多了,最后连皇后您也受不住他的唆使,也罢,过些时日臣就会离开长安前往扬州赴任,到时候那些人眼不见为净,心里也能踏实了。希望没了我在他眼前晃动,他能够在朝堂之上多做点造福江山社稷,为民请命的善事吧。”
郭某人一席冠冕堂皇的话说下来,立马将自己的形象无限拔高好几十丈,真是伟光正到了巅峰。
这番话听进长孙皇后的耳中,心中对郭业与自己的兄长高下立判,兄长太过小肚鸡肠,为了一己私利搞党争。相反年纪轻轻的郭业,却是胸怀江山社稷,心系万民福祉,这才是能为皇上分忧解劳的股肱之臣啊。
一时间,她的脑中瞬间钻进来一句话,郭业,真乃大唐好官吏。
不过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觉得愧对郭业。
她的性子温和,素来就不喜欢干预朝政,更不喜欢外戚专权,如今兄长的一些行径在她看来,就越发地令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