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这厮正呆立在楼梯口,做着满脑子的天人交战呢。
进来,
进来啊,
你倒是上钩进套子,余奎!!
郭业心中大声呼唤,呼唤着余奎的“迷途知返”。
就在郭业心里也在焦灼忐忑之机,余奎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声音貌似徐徐逼近耳间。
天随人愿,余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
这一刻,郭业差点有痛哭一场的心思,***,总算将这厮忽悠瘸,唬住了。
余奎面色深冷地进来雅间,来到刚才他坐下的位置,盯着郭业替他斟好的两杯酒,指点问道:“郭长史,你刚才说这两杯酒有说头?还望你再说一遍让我听清。”
郭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指点两杯酒,说道:“这左边一杯美其名曰敬酒,至于这右边一杯嘛,是为罚酒。余都尉,你这是……”
咕咚!
余奎二话不说,抄起左边那杯酒仰脖子灌入口中,一饮而尽。
啪!
饮毕,余奎便将空酒杯放回桌上,抹了下嘴角的酒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郭业,沉声说道:“郭长史,余奎今天喝了你这杯敬酒,你能保证蜀王殿下会对我不会追究吗?而且你能保证我戴罪立功后,蜀王殿下回到长安后会对我论功行赏,将我迁任长安任职?”
昂?
郭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同意了?这就妥协了?这就愿意合作了?
他当官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懂得一些为官之道,正所谓官子两个口,说话有两手。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应承了下来再说。
当场,他便殷勤地按着余奎地肩膀,连连赞道:“余都尉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正是良禽择木而栖,余都尉,你比之梁世道那种半死之人,强的太多了。哈哈……今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来,坐,请坐!”
余奎没有郭业想象中那般点头哈腰,相反却是一脸忌惮地看着郭业,轻声回道:“郭长史,自从踏上梁刺史这艘船,我就猜到了有沉船掉脑袋的那一天,只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呵呵,如今大唐国力强盛,四海承平,百姓更是安居乐业。天下大势已然成局,又岂是几个人可能撼动的?”
余奎没有坐下,郭业也不往心里去,听着对方这话他倒是听出了几分蹊跷,小心问道:“余都尉,梁刺史与萧仆射他们暗中开设兵工厂,铸造兵械武器,果真是谋反???”
“呵呵……”
余奎苦笑一声,说道:“谋反?哪里是谋反那般简单。郭长史,我早就知道自己是梁刺史手中的马前卒,至于他自己也顶多是萧仆射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至于萧仆射嘛,也只是发号施令主持大局之人,他并非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郭业惊道:“什么?你是说此事的源头并非是萧瑀?”
我靠,没想到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连萧瑀都是不是真正的幕后之手。
郭业心里升起几分害怕,***,这次不会大功劳变成大祸事吧?莫非还捅到了天大的篓子?
余奎点点头,继续说道:“与其说是欲图谋反,不如说是欲图复辟,更来得恰当。郭长史,这下你该联想到一些什么了吧?”
复辟?
复辟……将李二陛下推倒,重新登基……莫非是……
余奎见着郭业还在瞎琢磨,稍稍深呼吸了几口气,沉声问道:“郭长史,你们很幸运,此次功劳肯定是泼天的功劳。但是,你真觉得蜀王殿下与你真的能兜得住这泼天之功,不会被引火烧身,被反噬而害人害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