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乐了,丁大侃这小子,生死边缘走一遭也改不了臭贫的毛病。
病房门打开,护士推着备品车走进来,瞧见三个人有说有笑,皱着眉头说:“病人刚刚苏醒,需要好好休息,没什么事儿回头再探访吧。”
余杉回头客气的说:“行,我们再说两句就走。”他转过头看着丁大侃问:“大侃,都需要点儿什么东西,你直接跟我说,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丁大侃撇着嘴说:“余哥你别逗了,我都这样了,总不能让你送一尖果儿吧?”
“坚果?”杨睿人实诚,说:“我看医院对面有卖榛子的,现在就给你买去。”
“回来回来!”余杉一把拉住杨睿:“他说的不是那个坚果。”
“那是哪个?”
余杉大学期间同寝室就有俩京城胡同串子,拜这哥儿俩所赐,差不离的京城话余杉都能听懂。余杉说:“他那意思是给他找个大美妞儿。”
杨睿觉着自己被耍了,瞪着眼给了丁大侃一巴掌:“滚,老子都没着落呢,还给你找漂亮姑娘,想得美!”
“哎呀,疼疼疼,我是病人,你丫能不能有点儿轻重。”
后面的护士怒了:“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呢?病人刚做完手术,万一伤口迸裂了怎么办?出去出去,都出去!”
护士像赶鸭子似的把余杉跟杨睿哄了出去,躺病床上的丁大侃就差拍手叫好了。等那俩人出去了,丁大侃继续犯贫说:“诶呀,白衣天使啊。我都快烦死他们俩了,你总算把这俩人撵走了。”
哪成想护士瞥了其一眼,啐了一口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流氓!”
板着脸给丁大侃换了吊瓶,护士一言不发的走了。
丁大侃咂咂嘴,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啧,凶起来还挺漂亮。诶?我可不能犯贱学杨睿找回一母老虎来啊。”
另外一边,出了病房,杨睿径直说:“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
余杉寻思了下说:“你在这儿能有什么用?”
“护理啊。”
“别闹,你一大老爷们能干得了护理?”余杉招招手,立马有穿着皮夹克的武校生走过来:“老板?”
余杉从手包里拿出一万块钱,交给武校生说:“给负责丁俊病房的护士塞个红包,另外再去找个专业的护理。医院这儿还留了几个人?”
武校生说:“还有七个。”
余杉点点头:“行,你们先盯着,回头我让人来替你们。”
吩咐完了,余杉对杨睿说:“走吧,你待在这儿除了把自己熬成熊猫眼,什么用都没有。回去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咱们还得给丁大侃报仇呢。”
杨睿被说服了,重重点了下头:“那好。”
离开医院的时候,外头已经日上三竿。这年头三院停车场也不存在收费这码事,余杉跟杨睿上了车,发动之后就往回走。等上了路,余杉开始无比怀念一五年了。一五年的时候,头天晚上下的雪,只要是停了,第二天天不亮路政就会组织清洁工清除积雪,只要不是雪下得太大,基本不影响车辆出行。这事儿放在九八年就不行了,这年头齐北的路政很迟滞,三菱吉普开上马路的时候,马上路原本蓬松的积雪被过往车辆压实了,雪面光滑无比,饶是换了雪地胎的三菱吉普也时不时的打滑。
一路上余杉开得很慢,进到大院里,余杉想起个事儿里。他跑回车拿了一个档案袋,档案袋里装着的是厦门远华的犯罪材料,还有那份打印出来的举报信。回到自己房间里,余杉换了衣服,拿出手机给雷正义打了个电话。
响铃几声,那头接听:“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