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皇帝并不是太在意。
这样一想,又开始纠结起来。
“看样子,爱卿像是有心事啊?”
昭阳帝见林玦脸上的表情一会儿舒展,一会儿又紧锁,不由的说道。
林玦一听,赶紧躬身拜倒。
“回陛下,微臣父亲一直担心南宫将军的伤情,这回微臣有幸能够进宫,斗胆想代父亲去探望一下……”说到这里,林玦顿了顿,做出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正想着该如何跟陛下提起这件事……”
她刚才怎么没有想到,以她的身份,是不方便去看望南宫懿,但她爹林太卜可以啊,师父探望徒弟,天经地义嘛。
“哦?”,昭阳帝一听,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可我记得,太卜令前两天刚刚来看望过呢——”
什么?!
林玦瞬间僵住。
这也太坑了吧?
她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探望南宫懿,都不跟她说一声的?
心中虽尴尬异常,但话既然已经出口,便是不能更改,否则一个欺君的帽子盖下来,那她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所以,林玦便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啊?父亲已经探望过了吗?他竟然都没有提起,还跟微臣说有机会进宫顺便去探望下南宫将军。”
昭阳帝本来也是随意一说,想讹一讹林玦,见她神情大变,不像是托词,便笑了起来,“林太卜爱徒心切,朕能够理解。既然你今日进宫,那就顺便去看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在转身走出雍和宫的时候,林玦竟然看到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五皇子的眼里,闪烁着让她看不懂的光芒。
直到在见到南宫懿的那一刻,林玦才意识到五皇子眼中的那抹光芒代表着什么。
南宫懿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宫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金黄一片,即便如此,也依旧掩盖不住他那满脸的苍白。身上的伤口经过包扎,已经止住了血,但大大小小的伤痕,就如同满地的蜈蚣,让人触目惊心。才短短几天,他整个人就消瘦的厉害,憔悴不堪的容颜,除却墨染般乌黑的长睫与剑眉,就只剩下死一般的灰白,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让人意识到,他还没有离去。
林玦进来时,太医已经换完了药,见到她神不守舍的模样,便安慰道,“南宫将军这回伤的太重,虽然性命无碍,但还需好好的休养一些时日……”
性命无恙吗?
林玦愣愣的看着床榻上安静的就像是睡着的人,这副样子,真的会性命无恙吗?
“……南宫将军,是睡着了吗?”
“这……”,太医有些为难,“从脉象和各种征兆上看,南宫将军已经脱离了危险,至于苏醒,主要还是看他自己……”
太医说完便走了出去。待走到院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可惜的是,掺合进了天家的争斗里,自古走这条路的人,能善终的,毕竟是少数。
屋内,林玦呆呆的看着南宫懿,不由自主的往前靠近了些,南宫懿就躺在她的面前,依旧是面无表情,就如同他无数个往常一样。
只要这样看着他,心就能平静下来,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起过往与他相处的种种点滴……
初遇时的乌龙与误解。
往日时光中的那些琐碎,那些细微。
一直以来被忽略却又确实存在的温馨与关怀。
那些朦胧不清又暧—昧不明的种种。
他们俩的羁绊,似乎是从初见时的那一刀开始,却又不止于那一刀。
遭人嘲讽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