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直流,但刀锋在侧,问什么也不敢不答,只得知无不言。
过了一会儿那将领查问清楚,把王雷拎起,捆上堵上嘴,放到一边,挥了挥手,后面兵丁一起上前,把除了王雷以外东山营的人个个杀灭。
干完这些事,将领退下,队伍收拢,整整齐齐在湖边列好。龙城纵马向前,沉声道:“东山营非我大齐之军,李伏龙非我大齐之将。此贼为祸之烈,更胜百万贼寇。今义之所在,当代天行道,一举歼灭。”
众军肃然,虽无高声应和,却已三军用命。
龙城道:“此地虽有数万军队,但不过乌合之众,我等一日时间,足以拿下。如今满营宿醉,正是奇袭的好机会。常晟,你引一千人马从山后上山,拔掉东山营的大本营,听我号令,居高临下进攻,与本队汇合。”
孟帅听他种种布置,暗道:这龙城好狠。虽然李伏龙是无用昏庸的蠢货,但底下的士兵到底罪不至死。按照一般套路,不应该打开营门,夺了军权,处死首恶,然后收编军队,整肃军纪么?以那李伏龙的无能,再加上镇国将军的威名,这样做一点儿也不为难,半天就能解决问题。他现在这样布置,是要把四万人全歼么?
那可是四万条人命——而且是自己人的人命。
且不说这如何残忍,毫无人性,这样做的效率又何等低下?就是四万个人排排站,站着不动让人砍,也得砍上不少时辰吧?这分明是舍易取难,何其不智?
难道是为了自己爽快?
孟帅为自己的猜测感到一阵恶寒,俯下身子,静静的趴伏在草丛中。他知道,无论军纪如何整齐,一旦战斗开始,他们都不可能再去注意战场以外的情况,孟帅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溜走。
他一定要走开,不想看到马上就要发生的人间惨剧。
钟少轩站在树梢上,透过茂密的树叶,俯瞰下面的琼楼玉宇,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听有人道:“公子何故叹气,该做的你也做了,还有什么遗憾么?”
钟少轩回过头,只见身后另一根树枝上,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她站得那根树枝细如手指,平时无风还要自荡,这时一个大活人站在上面,却是不晃不摇,宛如铁铸,可见她的轻功高妙。
钟少轩皱眉道:“你说的好像我要死了一样,难道这一去果真是鬼门关不成?”
那女子笑吟吟道:“哪有那么可怕呢?家师可不会吃人,他对公子是一片好意。倒是公子忧心的事情太多,这才迟慢了。”
钟少轩低声道:“好意……嘿嘿,好意。”接着道:“该做的事情总要做完吧?”
那女子点头道:“那倒是,不过公子也该做完了吧?讯息也发出去了,详细的信息也刻在树上了,现在可以把事情移交给小公子了。”
钟少轩道:“此地形势如此复杂,直接交给二弟,我怕他应付不来。”
那女子笑道:“公子不要多虑。家师和小公子是什么关系?他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放心吧,真有什么问题,家师第一个就不答应。”
钟少轩无奈,又道:“夏姑娘,你跟我说句实话——家父果然不在令师手中么?”
那女子道:“当然不在。我从没见过令尊,家师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了。上次家师提起,还说改日要登门拜访。今天邀请公子前去一叙,也不过是偶然路过而已。公子不要无端疑虑,退一万步说,就算令尊当真见过家师,他们两位本是至交,说不定还要把酒言欢,有什么可担心的?何况以我的名义保证,令尊不管在哪儿,都与家师无关。”
钟少轩对那女子所言将信将疑——说什么她师父和自己的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