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声势是其他动静无法相比的。根据经验,他还能大略判断出人数。
大概有……五千人?
孟帅松了口气,对于军队来说,这个数目并不多。
但仔细再听,孟帅脸色却有些难看。从声音来看,这五千人恐怕都是骑兵,而且行动速度极快,蹄声也出乎意料的整齐规矩,分明训练有素,这是一只真正的精兵精骑,至少在姜期坐下,这样水准的精骑是凑不出五千人的——甚至三千人都没有。
什么地方来了这么一只精锐的部队?
朝这边来了!
孟帅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大致行进方向,立刻起身,悄没声息的推开,一路往草丛深处退去。大军路过,或许会在湖边打尖修整,孟帅要往前面凑,那可是找死。他离着一刀披散百万军的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退到草丛深处,孟帅又疑惑来者是谁——难道是哪一路诸侯进京?但这条行军路线,背后是冀州,冀州是皇帝直辖的州府,也有驻军在,谁能突破防线,从这里入京?
而且,一般人就算突破,也不会走这条路。因为吞金山上明明白白驻扎着数万军队,虽然不是最精锐的部队,但也是京营的主力。从这里行进,就是打吞金山口入京,要从京营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哪有不遭遇的道理?
要么就是他们打算奇袭吞金山,一举灭掉这只部队,要么就是……他们是自己人。
孟帅倾向于后者。当然他希望是前者,要是真有奇兵天降,把东山营拔了,那可是一场大大的好戏。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但是从部队行进的有条不紊来看,好像还是朝廷的部队可能性更大。要是外敌,也许前一天晚上驻扎,夜里连夜偷袭更合适。
那就是冀州的驻军啦?
孟帅回忆了一下冀州的驻军——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当年在飞军府学习过——突然想起一人,不由得吃了一惊,暗道:不是那位吧?
若真是他想的那人,倒说得过去,也只有那人麾下,能有五千顶尖精兵。
孟帅再次退了退,拿出玉牌,毫不犹豫的在左下角按了下去——这时候他可不管苏醒到底有什么问题了,只这只军队的讯息,就值得发出去。
按完之后,孟帅把玉牌放入怀中,暗自道:眼见这里情势严峻,我到底是留是撤?
在这个时候,孟帅已经倾向于这里就是皇帝藏身之处了。据他想来,皇帝怕死,本来就靠着东山营的兵来保护。但现在情势严峻,皇帝还嫌不足,又从冀州调兵来保护自己。说不定三天以后,他回京之时是在大军中间行进,威风赫赫回京。毕竟他死而复生,是一件大事,难免有野心家蠢蠢欲动。这样以精兵为盾,更能震慑蠢蠢欲动诸侯,就算是几个先天大师要动他也要考虑考虑。而孟帅看见的就是精兵来迎驾的这一幕。
虽然得到了消息,但孟帅只觉得不爽——这样他们釜底抽薪,反败为胜的机会就没有了。本来岑奕风赌的是皇帝暗中潜伏,不会有太严密的保护,甚至可能白龙鱼服,暗地返京。没想到皇帝要大张旗鼓的返京,全不管之前放出的风声,看来是宁要里子不要面子了。
要是这样,孟帅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赶紧回去,和岑奕风说说,至少趁着这几天把姜期救出来,输的还不算难看,要等那精兵回城,接管了城防,恐怕救人都难了。
远远的只听的一阵马蹄声响起,这来人倒是不多,星星点点七八骑,如一阵风卷来,不过片刻就能看见几个精骑。孟帅认得是军中斥候,本来是探路的。但这时已经到了行宫附近,不用探路,大概是来报上行踪的。
他本来要退走,但这时忍不住又好奇的看了一眼——秋荻行宫中怎么不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