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道:难道他追着我,是看我骨骼清奇,天赋异禀,要让我拜他为师?这等情节太龙傲天了吧?
但转念他就明白,即使真有这等情节,也不是他的王八之气所致,而是因为那场交易。
能让白发人主动来收他,想必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吧。
无论怎么看,这白发人都是相当厉害的人物,这场交易里,孟帅没付出什么,却可以得到他的传授,简直是占了大便宜。
不过就算是天大的便宜,孟帅不想要,也是枉然。
他摇手道:“前辈说笑了,我又师父了,哪能再又一位堂尊?”
白发人道:“无关。”
孟帅道:“您说师父和堂尊无关?恐怕不是吧,堂尊不就是封印师界的师父么?倘若我师父只教导武功,那倒是罢了。但我恩师同样也传授了我封印术,也是我的堂尊,因此我决不能另行拜师。”
白发人道:“学过封印?”
孟帅听出他语气中奇特的意味,脸色一红,道:“恩师没来得及当面传授,加上我的天资有限,基础差了点。但我确实是有师承的。”
白发人问道:“堂号?”
孟帅道:“恩师姓水,但我不知道他老人家堂号。也不知道有没有。”
白发人道:“不知堂号,必无堂印。若无堂印,必非堂尊。”
孟帅心中一动,想起封印师传承一事,好像确实是需要弟子在堂下领了堂印,拜上堂尊,才算正式入门,封印师的传承比武功还严格,若无一套正式的规则,是不会被承认的。
孟帅笑道:“恩师没给我留下堂印,可能是他老人家疏忽,也可能是他老人家没把这个规矩放在眼里。虽然这好像是封印师通用的规则,但恩师本来就是肆无忌惮的人,或许压根没有堂号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他是我的恩师,我也只能认他一个,无论什么形式。”
林岭略一沉吟,道:“无妨。”
孟帅抽搐了一下嘴角,暗道:你光说无妨,那是什么意思?
林岭道:“以他为师,我为堂尊。”
孟帅道:“那个……”只觉得这个林岭比之水思归另有一种不讲理,颇有一种“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一个字噎死你”的感觉。想来高人到了一定程度,就对嘴炮绝缘了。
还没想好进一步推托之词,林岭一伸手,抓住孟帅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指一点,一道羽毛一样的光斑缓缓落下,嵌在孟帅额上。
光华一闪而没。
林岭随手放开,道:“行了。”
孟帅大头向下,脸趴在床上,只觉得眼前全是那羽毛的影子,无数乱羽纷飞不止,只想说道:“你说行了就行了?考虑过我没有?”
但他现在就像被冰块封住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虽然不知道刚刚具体是什么原理,但那片羽毛,大概就是五分堂的堂印了,自己被下了这个堂印以后,便是五分堂的学徒,除非林岭将他开革出堂,否则他一辈子都要背负五分堂的烙印。
封印师界和武林一样,只认一个师父,背叛师门的人绝无立足之地。且因为圈子更狭窄,相互之间对彼此的师承更了解,门户之见只有更厉害。背叛师门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刚刚孟帅说的,不在乎封印师界的规矩,指的是水思归,可不是他自己。除非强到逆天,真正凌驾于规则之上,不然还是要老老实实在滚滚的红尘中厮混,不然就等着被四面八方的激流拍死。
孟帅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并无特立独行之处,被逼上这条路之后,除非他现在立刻水思归附体,把林岭轰杀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