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后在丁原、董卓、吕布手下为将,做事早很是谨慎,方才虽然力敌乌桓骑兵,但并不居功,又将所有的功劳推到于禁身上,这才道:“梁县令早有心投奔,只是苦于没有门路,又被乌桓人所挡。如今梁县令请降,其实代表涉县百姓的心意。还请于将军酌情考虑一二。”
他说了一堆,若有期望的看着于禁,却听于禁冷冷道:“本将军就是考虑到他们还能出城受降,这才将他们拿下。围而后降者不赦,这本是曹司空定下的铁规,我军已围涉县,涉县这才投降,按规应罚。本将军是给你张辽面子,这才将他们拿下,若再行狡辩,信不信本将军将这些人斩在当场?”
众人色变。
张辽微微吸气,神色发青,于禁挥手喝道:“来人啊,将这些人……”
他话音未落,就听单飞缓缓道:“于将军,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于禁一只手停在半空,斜睨单飞许久,这才冷冷道:“你要请教什么?”
“我想请教于将军,当年曹司空定下‘围而后降者不赦’的军规,究竟是为了什么?”单飞缓缓道。
于禁冷笑道:“本将军需要向你解释?”
众人见其对张辽轻视,对单飞如此,自然并不意外。
单飞凝望着于禁,一字字道:“于将军或许不需要向单飞解释,因为在于将军的眼中,我等根本无足轻重罢了。”
“你以为你有多重?”于禁反问一句。
他早就听说过单飞的名字,许都城的事情在百姓中传的或许不快,但在官场中,倒是传的极快。
单飞短短月余就是名声鹊起,结交了不少人,但着实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于禁听到单飞的事情后,更知道此人和张辽、郭嘉交好,心中却是颇为不悦,他跟随曹操多年,自诩劳苦功高,可郭嘉后投曹司空,却眼见地位都在荀彧之上,曹司空对郭嘉言听计从,行军多用其计,难免让于禁不悦,而张辽最近一段时间,也是颇得曹司空信任。
这两人一是谋臣、一是武将,在于禁的眼中,多少还算有点本事,可如今一个家奴都能这般出尽风头,这就让于禁很是不满。
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曹司空到底怎么了?
于禁想不明白,见单飞突现,梁县令还有为其请功之意,更是火上浇油。
单飞听于禁反问,只是道:“我的确有点不知轻重,可我觉得于将军不需向我解释,但需要向涉县百姓、天下百姓解释一下。”
“你说什么?”于禁双眉竖起,眼中寒光闪现。
单飞那一刻却没有丝毫畏惧。
他没错,他亦知道这世上在一些所谓的强者眼中,本没有真正的对错,只有真正的强弱,可真正的强者,本不应该藐视天下的弱者。
檀石冲虽然狂傲,但有个观点在单飞看来,并没有说错——只有那些本性懦弱的人,才会欺凌更是软弱的人,用来证明自己的卑劣。
谁都不是天生的强者,谁没有过真正的软弱?
经历过才知其痛,痛过才不想旁人再痛。
他望着于禁,宛若又回到当初面对曹丕的时刻,他知道这种行为在很多人眼中或许很傻,可这世上若没有能在强权中挺身而出的人,那这会是个怎样的世界?
“我记得当年于将军随曹司空征战宛城之时,诸军皆败退,唯独于将军约束部下,甚至斩了打家劫舍的青州兵。”单飞沉声道:“那时候有人谗言将军所为,说将军造反,将军却道——谣言止于智者,曹司空明智之人,会明辨于将军所为,事后果如于将军所判,曹司空非但明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