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有收获,林掌柜家内宅不宁,其中小厮与丫寰都大有问题,我觉得可以下手查查,佳味斋那边的伙计也得查,我已将这两件事儿交给子落与品正去查,这会时辰他们应当已用了晚膳,正聚在骄园或依园里商议。”
阴启岩与阴峻一听,顿时自动略去了阴十七所问的稀奇玩意是何物这个问题,两人一相对眼便又分开,各有所思。
阴家是大族,是京城八大世家之手,其实就绿倚惹上的这个佳味斋血案来说,于阴家实则并无太大的憾动。
令两人大为震怒的,只是那些人不太将阴家放在眼里。
世上有千万种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法子,阴启岩与阴峻都有这样的法子。
当然两人这样的法子,走的也不是寻常路。
正如那些人寻阴家晦气,走的也不是正道一般。
当阴十七说要亲自查清血案,让真相大白的时候,两人谁也没多言便应下了。
知子莫若父,知父又何尝不是莫若子?
阴启岩心中所望,正是阴峻心中所想。
两人都想知道阴十七身为这一代的阴家女,她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
说是这件血案让阴十七练练手也好,说是这试探让阴十七知一知京中混水的深浅也罢,两人都有袖手旁观,探阴十七战斗力强弱的意思。
毕竟这是燕京,并非小小的洪沙县,阴十七不再是陶婆婆的假孙儿真孙女,而是他们阴家隔了十代好不容易再出一位的阴家女!
不管是自保,还是反算计,他们都得有个底。
教得教,帮得帮,但最终能与不善各方势力相抗衡的人,仍然得靠阴十七自已。
他们即便帮得了她一世,护得了她一世,却总跑不过人总有打瞌睡的时候。
万一他们一个没料到,一个来不及,那时身陷险境的她可怎么办?
只要那么一试想,阴启岩的心就像被刀剑刺出无数个血窟窿般难受,阴峻亦然。
阴十七随后将她所查得及所疑的事儿,一一与阴启岩、阴峻说了一遍。
阴启岩听后道:“确实可疑,也得查,不过十七啊,这里是京城,有时候证据之所以能成为有力的杀人利刃,那是因为它出现得刚刚好,用得刚刚好,倘若时机、时间、地点不对,或对人对事不对,它再是有力的证据,最终也会成为虚无。”
阴峻也道:“父亲说得对,十七,你初到京城,并不完全了解京城,你可知京城里有一个隶属刑部之下的衙门叫做六扇门的么?”
阴启岩话里的意思,其实阴十七能听得明白。
无非就是说在以往能成为证据揖拿真凶的有力凭证,在京城虽也是一样,但这凭证最终有力或无力,过程却是复杂无比,是否最终能成为真凶的催命符,还得看各方势力,各方大人物的意愿取向。
有时候,甚至是建立于政治之上的今上圣意。
证据在京城之外,它确实只是证据。
可在京城之内,证据已不仅仅只是单纯的罪证。
用得好,它可助你揖得真凶;用得不好,它更可反扑咬你一口,置你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就是权利政治中心的可怕!
一切事情已不再简单,即便再简单,一旦融入各方势力,便会自动转变成复杂而又危险的火中取炭。
只伤得手,只废了一只手,都是侥幸!
再听到阴峻所提到的六扇门,阴十七也是听过的,于是向阴峻点了点头。
“你知道?”阴峻有点儿诧异,复又恍然大悟过来:“对了!子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