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木然的脸上艰难地浮现出一抹笑来:
“没事……我终于能说出来……我很高兴……没事……”
肖大官知道这不过是明吕不想他们担心,而故意笑着说的安慰话。
可明吕无法看到自已脸上的笑容,倘若他这会有面镜子,那他便能知道他自已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看着沉默又互相依偎、支持打气的三人,阴十七与卫海也适时地保持了沉默。
直到明吕渐渐真正平复了心中对噩梦的那种根深蒂固的恐惧与无力,阴十七方接着问:
“明老板做这个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吕连想一下都没有便道:“在丫头死后……不对,是在王老家发现丫头头颅之后。”
那个时候,该是肖丫头早已死了有一段时间之后。
卫海问:“你亲眼看到过肖丫头的头颅?”
明吕摇头:“没有,我不敢去看……”
听到王老家出事的时候,明吕几人都跑到了王老家,可那会王二柱早已被卫濂拘回衙门审讯,那酒坛子头颅也被移到了衙门,明吕几人并没有见到肖丫头的头颅。
江香流道:“那会我、明吕、大官、付林、路里五人都到了,可扑了个空,二柱家里空无一人,二柱被抓了,王老与秀姨也跟到衙门喊冤,可棺材铺开着,里里外外的门都没关,我们五人站在棺材铺里,都在迟疑着要不要到铺后面二柱寝屋里去看看……”
明知道头颅已不在王二柱寝屋床底下,可当时五人还是有想看一看的心理,那会谁也无法相信那闹得满城风雨的碎尸案死者,居然是他们自小熟悉自小交好的肖丫头!
卫海又问:“最后没进去?”
被卫海这么一问,江香流与肖大官同时看向说完噩梦便一直闷不吭声的明吕。
阴十七与卫海的目光也同时移向明吕,阴十七道:
“最后是明老板进去了?”
明吕轻轻点了下头,脸上有种悔不当初的痛苦神情:
“早知道那会让我连做十三年噩梦,我就是打断一双腿,我也不会走进那个寝屋!”
这么一说,阴十七觉得明吕当时一定在王二柱寝屋里看到、听到或遇到了什么事。
她问了明吕之后,明吕却是摇了摇头。
他说当时寝屋里根本就与平日里没差别,有差别的地方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酒坛子,与酒坛子里的头颅,可两样都已被官差取走,根本就没再有旁的不一样了。
见阴十七听后,看着明吕一阵疑惑的神色,卫海再问了一遍明吕:
“你再好好想想,寝屋里的摆件物什,什么桌啊椅的,水壶杯子……真的没半点不同?”
明吕再细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他是真的想不出来,不是不想,更不是不说。
肖大官看着阴十七问:“阴公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江香流也有同感:“是啊,阴公子,你说说什么发现,或许你说出来后,明吕听后再想想,就能想出点什么来呢!”
阴十七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道:
“我觉得明老板的噩梦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又是从发现肖丫头的头颅后开始的,且从明老板描述的梦境中情景,我觉得那噩梦跟肖丫头的头颅有关,甚至是……”
卫海问:“甚至是什么?”
阴十七道:“甚至是与凶杀现场有关!”
江香流反应很快:“你是说当年碎尸案的凶杀现场?”
阴十七点了下头,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