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村方便,阴十七可是什么也没带,衙门佩的佩刀还丢在衙门里,这会高瘦村民交给她的匕首看着就不是精品,最多比最下的次品要好上一些,勉强算是中品,但好赖是把利器,多少可以防点身。
临进金圣洞前,阴十七还是那句老话,让高瘦村民三人先行回去,不必等她了,临了她还特意说了句:
“老哥,倘若我出不来,还得劳烦老哥到村头老余家给我母亲报个信,就说来世不孝子再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说完,阴十七头也不回地往洞里走去,连给个洞口前站着的三人回话的机会都没有。
高瘦村民被阴十七煽情悲观的话说得泪都快掉下来,两个青年村民心里也不好受,说等阴十七半个时辰,倘若半个时辰没出来,三人就给阴十七家人报信去,往后也多多照应老余家。
可末了末了,三人方想起来这水月村可几乎都是姓的余,这“老余家”到底是指村头的哪一家?
愣愣的当会,高瘦村民不自觉往洞口走了一步,便让两个青年村民一左一右拉住:
“你不要命了!”
高瘦村民嚅嗫着嘴好一会,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顺着两个青年村民往后拉的力道又站回离洞口足有半丈之外的地方,好半晌才磕磕绊绊道:
“兴许……兴许余佳丽不在洞里,要不……要不我们喊人出来吧?”
高瘦村民这么在意阴十七的安危,两个青年村民以为他与阴十七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其中一人问:
“你和那小子是亲戚?”
高瘦村民摇头:“好歹是一条人命!”
见不是,青年村民道:
“话是这样说,可金圣洞又喊不得,要是惊动了里面的金蚕,我们谁也跑不了!除了我们之间谁进洞去找人,哪里还有旁的法子?”
高瘦村民道:“也不见得余佳丽就在金圣洞里啊!”
另一个青年村民见高瘦村民还在犯糊涂,不禁警醒高瘦村民一句:
“这可是村长下的指令,你还想违抗啊?也不想想后果!再说了,那洞里有余佳丽的祖宗,她会躲进洞里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瘦村民不说话了,只叹了口气便在洞前蹲下,其实他跟阴十七也不熟,先前还疑心阴十七来着,可到底人心是肉做的,何况他都探过阴十七了,又不是外来人,怎么能眼睁睁地就这样看着阴十七去送死?
一想到还是自已先开口提议让阴十七去的,高瘦村民心里更难受了,就像被虫蚁一点一点在咬食般。
两个青年村民见高瘦村民心软难受,他们也不好受,随之也在高瘦村民身旁蹲下,远远瞧去,就像三枚发霉快烂掉的磨菇,一片死气沉沉。
金圣洞名儿好听,门面却没什么特别或华丽的地方,与普通的洞窟一样,区别只在于金圣洞洞前是一捋平地,普通的洞窟则是或杂草丛生,或碎石横陈,或斜坡歪地。
进了金圣洞,便能瞧见一块似是地界碑的大块条形石,条石竖着,足有一人高,凹刻的“金圣洞”三个字因着年月久远有些磨损,但瞧着也没完全荒废,应该是水月村村民定时有来做下修整。
条形石上的三个大字是黑红色的,因闻出条形石上字体有铁锈的味道,阴十七伸手去沾了沾,黑红的液体早干了,她指腹上其实没沾上多少,但足以让她断定这是血的味道。
倘若没有猜错,这血应当是抹上条形石有些日子了,因为新鲜的血液刚抹上时是鲜艳的红色,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开活体的血液便会慢慢颜色变深,从鲜红色到褐红色,再到黑红色或者完全像黑色。
眼前条形石上的三个字体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