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微抚颔下半尺长髯,道;“这本是我们五岳家事,有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丐帮解帮主与天下群雄来共同见证,紫杀剑主你既然是泰山掌门苏先生的弟子,可是要出手代表泰山派么?”
林平之淡淡一笑,道:“苏师有言在先,不曾收我入门墙,但是我却将他当做我唯一的师父了。”
华山派人丛中有一人大步出列,大声道:“要当这个五岳掌教,其实也容易简单的很,非得要技压群雄,叫五岳诸派都心服口服,无话可说。成某人纵观这五岳之中,只怕也只有我华山的岳掌门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
确实,江湖之事,本就该用拳头说话。这也是江湖之中不成文却隐然存在的一条规则。
群雄之中议论纷纷,一片嘈乱之中,便有人认出了此人,失声叫道:“竟然是华山派当年剑宗的高手成不忧。”
成不忧虽号不忧,却也是有许多忧心之事的,这剑宗一脉的气运,便都搭在了他与封不平的身上,身为华山剑宗的扛鼎之人,他的剑术造诣确实也有叫人失声的资本。
“此言差矣!”
嵩山派里一个老头却起身大声呼喝;“岳先生虽然是翩翩君子,也是当世人杰,但是这五岳掌门人的位置,还非得原先的五岳盟主来坐不可,五派之中,也只有左掌门他老人家有这个资格,可说是名正言顺也顺理成章。”
华山派成不忧身边的一短须汉子大笑道:“大阴阳手乐厚,你当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我华山奇骏之处,我门内岳掌门的剑法已经不是世上的该有的剑法了,一剑便折服了封某人,他做不得得五岳派掌门,难道是你左盟主做得?”
左冷禅原先心里颇为受用,听见封不平刺耳一语,眼角却抽了一下,冷笑道:“封不平封兄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华山气宗何时与剑宗达成了共解,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他口中说的平淡情切恭祝之语,其实心里却蕴含了说不出的恨意与滔天杀意,这封不平与成不忧,乃是他派出去主持刺杀华山秘密行动的头领,与恒山、泰山两边一起行动,三管齐下,此时恒山泰山却好好的在这里,想来只有计划失败一个解释了。
人家是一石二鸟,他倒好,苦心布局,三石一鸟也不可得!
气杀人也!
“不错!”
封不平拱手笑道:“想我华山剑宗气宗相争,死伤无算,我辈心性不高,胸怀不阔,只好负气出走,归隐于山林,修身养性,日前心下不忿,回转华山向岳兄讨教,竟连岳掌门半剑也接不下来。”
成不忧叹道:“的确如此,我们两人合力出手,却只接下掌门留了手的一剑,至此某等才心服口服,更知道剑气两说,实是笑话,只有岳兄的君子品行之高洁仁义,如高山流水,胸怀壮阔,武功造诣之深厚,亦如浩瀚江潮。已经不是我所能揣度了的。这五岳派的掌门,成某也只服气岳先生。”
这阿谀之词,在这两人口中便仿佛不要钱一般,疯狂吹捧岳不群,给他造势,华山弟子一齐喝彩叫好,连群豪里的不少人都开始大叫:
“君子剑做得五岳派掌门!”
“君子剑做得五岳派掌门!”
苏留淡淡一笑,目光转动,岳不群自己却是一副岿然不动潸然动容之象,倒也真有几分众望所归的意思。
“高山流水,浩瀚江湖,嘿嘿。”
左冷禅脸上肌肉冷冷颤动,极其艰难的压制住心头怒气,转头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两位是正道魁首,请问意下如何?”
他有心卖弄武功,这一声震荡如云中之雷炸响,整个山巅全是回响“意下如何”“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