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生无可恋。
这个家族,对于自己的意义已经越发地模糊,置身此地,他越发地感觉到这个家族里里外外的冰冷、无情、虚伪和恐怖。
但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呵呵,自己的哥哥,原来根本没拿自己当兄弟,他甚至曾经想过要杀死自己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也没拿自己当人看,自己连给家族抹黑的能力和资格都没有;他甚至没拿自己当对手,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和笨拙,让他懒得对自己出手,也懒得在乎自己的想法与看法。
我努力了这么久,结果换来的,是惨败、是嘲笑、是讥讽、是冷漠,还有司马平,那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厌恶!
司马乱一拳打碎镜子:“我他妈的到底算什么!?”
当当当。房门被敲了三下。
一个老头道:“少爷,栾家少爷栾赢求见,说是按照约定,来取你们说好的东西。”
司马平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栾赢,特地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栾赢皱着眉,双手插在袖管里,默默走进司马乱的房间。
“司马少爷,伤好点了吗?”
司马乱威严地坐在高处,用棍子挑拨着一个火盆,没有去看栾赢:“栾少,是因为关心我的身体,特地赶来的吗?”
栾赢一笑:“你需要我的关心吗?”
司马乱铁青着脸看向栾赢:“不需要。”
“我想也是。”栾赢掏出了合同:“司马少爷,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赢了赌注,你应该给我一瓶经络修复散。”
司马乱点点头:“我知道。”他平静地走到栾赢跟前,接过那张合同:“我司马乱,说话算话。”
栾赢长出了一口气,心里顿时一阵窃喜,仿佛巨石落地一样轻松:“那就太好了,希望我今天就可以带走经络修复散。”
司马乱走回自己的位置,背对栾赢:“栾少,你之前是为什么确定,我打不过李怀风的?”
栾赢道:“我只是赌一把而已。”
司马乱冷笑一下,将合同慢慢扔进火盆,看着合同烧着。栾赢一惊:“司马乱!你干什么?”
栾赢疯子一样冲了过去,双手在火盆里扒拉,几乎疯了一样地喊:“司马乱!你干嘛烧掉合同!你言而无信!你他妈的言而无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马乱仰天长啸:“我司马乱最有信用了,只要你拿合同来找我,我就给你经络修复散,你拿啊,拿啊!拿的出来吗?”
栾赢的双手被烧伤了,皮肤全部褶皱,疼的直入骨髓。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抢救了出了几个零星的碎片,一双烧焦的手颤抖着在地上拼凑。
“不!不!我的合同,我的合同!”栾赢趴在地上,尽力地去拼凑:“我妹妹的希望,她的希望啊!”
司马乱看着趴在地上,像一只悲惨的丧家犬一样的栾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如此开心,他笑的流出了眼泪,笑的肚子都疼了,笑的整个身体都因为剧烈的颤抖而疼痛无比。但是他还是止不住,止不住地想要笑。
太好笑了,太好玩了,太有意思啦!啊哈哈哈哈……。
栾赢的瞳孔在抖,身体在抖,他的精神,他的意识都在抖。
李怀风的拼死坚持,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站起,那些流过的血……。
自己多年的等待与克制,终于发现出现了一个李怀风后的喜悦和激动,在妹妹面前的信誓旦旦……。
妹妹一复一日的习惯着瘸子的生活,日复一日地在那个空旷、孤寂的世界的自我封闭……。
碎了,都碎了。仅有的几个纸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