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狼!”
“你不是说嘛,文官都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这都是他们拿手的把戏,当初康海以陕西人的身份找到刘瑾,那个时候李梦阳就心生膈应,只是康海心大,不在乎那些,可是这下场……不过他是硬汉,诏狱内硬是挺到了现在。”
“现在在哪里?”
“北镇抚司。”
“让沈飞走一趟,说内厂要了这个人。”陈瑀想了想后道:“多带几个人,无论如何也要将康海带回来,好好的一个状元,千万不能在诏狱折了,即便以后不能为官,对大明终究也会有贡献的。”
陈瑀说的这些话,房小梅不能理解,但是作为几百年穿越过来的人来说,康海作为前七子,给整个中华带来的是文化遗产,这种东西不能丢了!
“嗯。”房小梅缓缓的出了门,然后片刻后才回来,她知道这种事耽搁不得。
“我们现在损失了多少人?”
“南直隶三个御史、一个右参政。浙江三个巡查御史、一个左参政、三个卫所的指挥佥事,市舶提举司一个监官,几个州府的知州和知县,还有几个举人。福建、广东、陕西、湖广,这些加起来估计将近大大小小的百人。”
纵然陈瑀心中有点估算,但是当房小梅将这个数据说出来之后,他还是惊讶的不能自己,一百多个人,大大小小的可都是实位,杨廷和啊杨廷和,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
“清理吧,现在拿他没有办法,这些人肯定和刘瑾或多或少的有关系,现在若是保他们,问题会更大。”陈瑀道:“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矛头就会指向为夫了。”
“呸!什么为夫,都没成亲!”房小梅娇嗔的看了一眼陈瑀,然后道:“他为什么要这般的和你过不去?”
“简单,嫉妒呗。”陈瑀笑道,“还有重要的一点,杨廷和记仇,他将正德那小子的顽劣归功于我了,又加上我在浙江折腾的一系列改革和东南清理的那些沿海蟊贼,还有重开市舶提举司、沿海海禁,没有一样是附和他治国的理念的。”
“可是这些终究是利国利民的,他是瞎子么?成果看不到么?”
“他不是看不到,他是看到了也要阻挠,为什么?因为这和绝大部分人的利益不符,他也是那部分人群之一,所以我一直说,人性其实没有好坏,只是我们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只要在大明这个体制内,就由他折腾吧。”
陈瑀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深入房小梅那白花花的胸部,色眯眯的道:“来,为夫今日研究了周公之礼,现下刚好知行合一。”
“不要……”
腊月十五,北京城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清晨打开窗子,屋檐上、石板路上皆都铺上了一层白被。
今天也是陈瑀回钱塘的日子,无论一年来官场多么的磕磕绊绊,可是到头来始终还是要回家,只有那里或许才是陈瑀心的港湾。
之前他总是不知道乡关何处才是,可是现在他知道了,望着京杭运河,他再也不会发出日暮乡关何处是的感概,多的却是一种急切的返乡之情。
码头的商船还没有驶来,陈瑀望着运河痴痴的发呆,运河上雪花点点和河水融为一体,四周狂风呼啸,他的发丝也渐渐的被雪花染成白色。
来到大明第五个年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每一件都历历在目,不知道后面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不过无论是什么,他知道,那将绝不会是一条好走的路。
杨廷和的权力一天天的做大,正德依旧那么浪荡,帝国千疮百孔,我到底可不可以试手补天裂?
正想着入神,一件貂绒披风轻轻的披在他的身上,头上也多了一把油纸伞,身后有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