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外交上的困境,卖掉铁路能够获得边境的安宁,也是不错的选择。可问题来了,张作霖没钱,俄国人又死要钱,而且作为谈判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时候,你觉得所有人该怎么选择?”王学谦问道。
朱子兴眯起眼睛歪着脖子想了一阵:“应该是张作霖忙的上窜下跳,也没有筹到钱,没能做成这笔买卖呢?”
“那是张作霖没有这个命!”王学谦理所当然道。
朱子兴眼前一黑只觉得一口痰,很不爽利的堵在了嗓子眼,憋气的很:“可要是张作霖也筹到了钱,俄国人也没有太多的限制,最后事情还是办砸了呢?”
“那是俄国人没有诚意!”王学谦道。
朱子兴脑门炸,觉得里外里的话都让王学谦都说了去,可就是挑不出刺来,俄国人卖中东路铁路是为了外交破冰,就绝对不会和张作霖去谈判,这就不是结交邻邦了,而是扶持亲信势力,干涉他国内政。
而张作霖要是有办法,就绝对不会看着曹锟的燕京政府眼色行事。
买卖的双方都不能见面,而王学谦就成了中间人,所谓的掮客,可是朱子兴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一时间想不起来,突然眼前一亮。张学良来上海,来浙江,干什么来了?还不是筹钱,可见东三省没钱,张作霖手里也没钱。
俄国人不傻,他们还没有到了为了搞好邻邦,送一条铁路的地步。
当然如果是面对威廉二世时期的德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初的俄国,是准备割让白俄罗斯、立陶宛和爱沙尼亚等领土的。可是民国不是德国,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也没有强大的军队威慑俄国。所以,俄国就算是为了外交打算,卖掉东三省境内的中东路铁路,新建一条新的中东路铁路,但还不至于自己花这笔冤枉钱的地步。
朱子兴不信邪的问道:“钱从哪儿来?”
“所以说我还没有准备好,或者说整个环节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还没有准备好。当然了,有人会动心的。”王学谦悠悠道。
朱子兴纳闷道:“我怎么觉得你像是一个掮客?”
“要不是因为东北的局势太过混乱,当家的张家根本无法处理三方的利益问题,最后只能被一步步的逼迫,进入死胡同,我也不想帮这个忙。”王学谦闭上眼睛,脑海里想到的是雅各布-希夫那张阴沉的老男人脸,那家伙和日本政坛的关系很好,要不是日本在占领远东时期,根本就不同意迁移犹太人,雅各布-希夫也不会拿这个钱。
“你不会觉得张家父子会守不住东北三省的地盘,让日本人或者俄国人抢了吧?”朱子兴觉得自己有点蛋疼,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二世祖。
虽然有点小聪明,可还是靠着家世过逍遥日子。
国家大事,对他来说还是太遥远了。
他之所以如此刨根问底的纠缠王学谦,就是想要弄清楚,这里头到底有多大的生意,他想搀一脚。而他发现自己搀一脚很容易把自己给整瘸了之后,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学良的电报发到了奉天的大帅府,张大帅一个人还无法洞悉这里面的机遇。
只是觉得杨宇霆说的很有道理,勒紧裤腰带,也要把中东路铁路给买下来了。可是看到最后他要出6000万的钱,如果是借贷,这笔钱甚至可能超过9000万,他的心里开始也没底了起来。
没办法,只能请来自己的老兄弟,张景惠等人,加上信任的杨宇霆,在军中名声鹊起的郭松龄等人。
十来位将帅齐聚老虎厅,让张家的仆人也是大气不敢出的小心翼翼起来。
张作霖老而弥坚,原本他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死了也打不起什么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