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王学谦希望拜访您,给你安排在了下午。”
“谁?”
“王学谦!”
哈同的嘴唇间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并非是他想不起来王学谦是谁,而是对哈同来说,王学谦这个名字绝对是如雷贯耳。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却拥有了不弱于他在上海的实力。更可怕的是,这个年轻人的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还和民国的高层来往密切。甚至其自身就是民国的新一任内阁的高官。
如果单单是一家银行的老板。哈同也不会觉得姬觉弥的安排有什么错。
但是加上其他的身份,王学谦绝对是哈同需要交好的上流人物。
想了想,哈同还是觉得见面的时间不太对,或者说过于忽视对方的身份。原本,哈同花园占地三百多亩,花园、亭台、楼榭、人工湖作为参观游览的好地方,消磨一个下午根本不是个事。可现在,花园被哈同的‘巴格达亲戚’占领了,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哈同多半会敬而远之,更不会给钱。
因为犹太人的脾气,绝对无法容忍欺骗和威胁。这一点,他绝对不会让步。既然无法满足那帮人的胃口,只能让他们去自生自灭了。
哈同试图用商量的语气开口道:“你和王公馆商量一下,见面能否放在晚上。如果对方同意的话,晚上准备最隆重的晚宴。”
“是否过于隆重了一些,毕竟王学谦不过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哈同冷哼了一句:“可为什么洛克菲勒家族族长来上海就住在了他的家里,而不是我的‘爱俪园’?”哈同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也知道‘远东首富’和‘世界首富’之间的差距。他知道他的这点财产看似很多,但作为一个家族,欧洲至少能够跳出来几十个家族压的他死死的,这还没有算上美国的。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和民国的政客们联络,大好关系。我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难道你们以为这些事是我在为自己做吗?你们终究是要脱离温室长大的,没有后台的庇护,将来你们将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哈同经常和孩子们说些语重心长的话,姬觉弥其实也算是半个养子,只不过他管理者哈同洋行等产业,才叫哈同为先生。
这一刻,姬觉弥才想起来,哈同庞大的财产。但是真正最可靠的继承人只有一个,就是哈同的夫人罗迦陵,但是这位也已不年轻了。
似乎哈同早就意料到。财富给他的养子养女们留下的不是富足的生活,而是无穷无尽的烦恼和危机。
晚上六点,天依然很亮,王学谦的汽车从家里出发。沿途一路飞驰,目的地就是哈同夫妇的私人园林——‘爱俪园’。
在上海滩,老百姓更愿意称呼这座私人的园林为哈同花园。
在进院子的主干道的时候,正好迎面一连汽车面对面错过,对方停了下来。陈布雷扭头看了一眼,随口道:“是郭乐。”
“永安公司的郭乐?”
“没错,他跑过来了。”
没等郭乐跑到王学谦的车前,他就被保镖拦住了,陈布雷下车对保镖挥挥手,道:“郭老板,先生有请。”
王学谦坐在车里,摇下车窗,郭乐就站在车边上,微微低头。就算是这样,郭乐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永安公司开业七天,卖掉了价值二百万的货物。获利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五十万。可是永安公司的大楼虽然是自己建造的,但是土地不是永安的,而是哈同名下的哈同洋行所有,每年租金七万五大洋。
巨大的利益背后,却存在着巨大的忧患。
哈同洋行随时随地可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