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汉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有点难言,毕竟他的身份和在座的都有些区别,他作为‘国行’的总经理,掌舵人,不同于商业银行的总经理,尤其在收入上,更是不如。但是因为‘国行’的特殊性,他的身份又像官,又像商,难以区分。
但只要他认定的事,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
曹锟可能向银行公会借钱,在‘国行’内部是有猜测的,同时让人怀疑的是同样隶属中央集权的‘交行’,把银库内的钱在短期内花了七七八八,主要是购买了一些铁路的外国股份。这让宋汉章更是认定,曹锟可能会派人来上海,向银行借钱。只是眼下,他不太好说啊!
“汉章,我的宋大会长,你就不能爽快点!”有人急了。
宋汉章无奈道:“这个不过是眼下的推测,曹大帅,哦,是大总统的为人大家也都知道,对于洋人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主。向列强借款,几乎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也奇怪,曹锟这位草莽出身的将军,虽然顶着傻子的名号,可是对于名声却是非常看重的。
向列强借款,他是万万不敢碰的。
袁世凯向洋人借款了,最后被‘国党’控制的报纸骂成了汉奸。
段祺瑞也向洋人借款了,也被骂成了汉奸。
曹锟自认为自己不能算是好人,当过恶霸,做过贪官,也有欺男霸女的时候,但是他没想在坏人这条道路上,把所有的行当都做一遍。至少,‘汉奸’,他还没有相当过。
宋汉章无奈之下,只好求助王学谦,有些话别人说出来,至少不会像他那么招恨:“子高,你也看出来了,算是哥哥求你,你就说说吧!”
王学谦本来就是为这事而召集的众人,当然不会推辞:“诸位有没有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国内工业似乎有些停滞了?”
“什么停滞啊!简直就是走下坡路,很多行业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尤其是纱厂……”这些王郅隆倒是非常清楚,他的主业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裕元纱厂,当然煤矿,银行等其他产业规模也不小。但是相比裕元纱厂,还是略逊一筹,在最顶峰的时候,裕元纱厂的资产规模超过五百万,利润也在一两百多万的样子,可谓生意兴隆。
可最近,由于棉花的一路走高,裕元纱厂的日子也难过起来。
好在裕元纱厂的资本还算健康,没有大生纱厂借款庞大,但是收益也越来越薄,让他颇为伤脑筋。
“纱厂、面粉厂、织布厂、染布局,就是煤矿的生意,也都不像前几年那么好赚钱了。”
有人哀叹了一句。
王学谦接口道:“所以原本资本集中的纺纱,煤矿等企业的日子不好过,政府就是想借钱也没办法下手。”
“那么只能向银行借钱了吗?”
在行业哀叹的时候,王学谦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只能沉痛的点头道:“估计政府会开口,只是到时候选择如何应对,才是重点。”
“你们南方的银行倒是好运,曹锟的手就是伸的再长,也过不了长江。”王郅隆一想起自己天津的盐业公司被北洋政府没收,像是被刀子扎在兴头上似的,痛的他死去活来。
“诸位,难道就没有想过国债?”
王学谦这话是试探的问的,对于有些人来说,国债很普通。但也只限于是外国的玩意,在民国玩不转。
因为打从慈禧那年头算,不管是满清王朝,还是民国政府;不管是北洋政府,还是南方的革命政府,信誉都不这么样。政府信誉差,国债当然没人买了。
张嘉璈在日本留学的时候,正是日本留学的时候,正式日本对外扩张最为关键的时候,日本内阁强制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