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了。
戴春风在上海没混出名头来,但这些年凭借一张嘴,也吃香的喝辣的,过的颇为惬意。但是汽车还真没有坐过……一时间犹豫了起来,心里头不由的想到:“马上就要坐小汽车了,好紧张,是不是要装作经常坐车的样子,不让人笑话!”
愣了愣,其实心里头是斗争了一番,最后还是很不自然的跨出右脚,悲剧的是,他正好是从右侧上门,一般来说,马车是这么上去的,方便拉住车门方便上车,但是汽车……他迈错步了。
情急之下,戴春风也只能将错就错,一不留神,把脑袋也嗑了。
捂着脑门,一脸尴尬的在王学谦的边上坐定。好在王学谦并没有笑话他,谁没有第一次啊!当年他在美国的时候,第一次面对福特T型车,转悠了半个多钟头,仍是没有发现,车该这么启动?
“开车!”
王学谦对着钟文豹的后背,低声说了一句。
汽车缓缓的启动了起来,耳畔传来沙沙的声音,速度并不快,但是也赶上了火车的速度,好吧,这个时代火车的时速30公里是正常的。
车拐到了西湖的边上,一边是烟波浩渺的西湖,杨柳垂腰,在风中漫不经心的扭动着枝条。一边是郁郁葱葱的土坡高低,西湖边上,没有什么高山,不过眼前的景色确实要比上海马路上的车水马龙,耳畔的喇叭争鸣,还有南腔北调的吆喝声,强上不是一星半点。
这坐垫也太舒坦了吧?
应该是皮的吧?
老鼻子钱了。
这个时代好在,几乎很难看到材料上的作假,就比方说别克的坐垫,来自新西兰的小羊皮,坐上去这个叫舒坦啊!
可要是换成人造革?姑且不说这个时代是否有没有人造革,即便有,也比真皮的价格贵。
上了车的戴春风,却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全然没有了刚才他拦车时候的冲动。因为,他也非常担忧,王学谦心中不喜他的做法,会怪罪他,打探消息也就罢了,还派人跟踪,这种事情追究起来,他也吃不了兜着走。还有,谁能保证,他和劫匪不是一路的?
左看看右瞧瞧,摸摸靠垫,心里头也是乱成了一团乱麻。
“雨农,你能来我很开心。”
王学谦心中也猜到了戴春风的心思,消息灵通是好事,但要是消息太灵通,被人当成坏人?就不大妙了,估计戴春风就是这么一个顾虑,有种想说不敢说的尴尬。
听到王学谦坦然的宽慰,戴春风心里要说不感激那就有些假了,但好在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为难的说道:“王先生,我不过是……”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王学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深沉道:“你是一个聪明人,而我是一个开明的人,也是一个泾渭分明的人,是朋友,自然会以朋友的礼节招待。真要是敌人?我也不惧怕!”
话已经点透,戴春风再藏着掖着,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想了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当年浙西青帮在余孟庭和夏竹林的领导下,准备偷袭绍兴城。但是他们手上的武器不足,虽然人很多,但面对新军,还是不堪一击,不久之后,余孟庭等人被俘,最后在街头被杀。而浙西的青帮,也以为实力大损,被人渐渐地遗忘了。”
“而浙西青帮本地的实力不显,客帮,巢湖帮倒是实力大一些,这些年从北地来了一股人马,整合了一些散落的实力。但是他们并不做打家劫舍的生意,而是控制浙西的商路,在路上抽取佣金……”
说道这里,戴春风不由的偷偷的看了一眼王学谦,后者果然没有让戴春风失望,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蹊跷:“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