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老娘跌伤了腿,家里好不容易攒下的那些钱,全都看了病不说,还把家里精打细算抠出来的那些能吃能用的全都暗暗换成了钱,才堪堪治好自家老娘,没让她的腿留下后遗症。
眼看着家里揭不开锅。几个孩子眼睛都快饿绿了,老娘和媳妇背着他都不知道抹了多少回眼泪,甚至老娘好几次都打算偷偷结束自己的生命,要不是媳妇孝顺,时时侍候在床前,估计还真被她得承了。
所以,余海山对于林爱军的及时到来,那是感激不尽,老娘更是把他当作余家的大恩人来对待。
“对于这事我还真得好好说说你。”林爱军坐在船头一脸严厉的开口道,“我以前是怎么对你说的,让你有什么难处,记得写信告诉我。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再怎么说给你弄些米、油还是没问题的,可你倒好,宁愿让家人饿肚子,就是不肯吱一声。这次要不是我过来,你打算怎么办?眼看着一家老小饿死?”
这个芋头,还是跟以前似的倔,什么事都喜欢闷在肚子里,一个人死扛着。
“我……”余海山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他恨自己没本事,恨自己死要面子,恨不得捅自己两刀,但他更知道自己不能出事,一家老小都靠着他养活,如果他出事了,那么这家也就撒了。
“唉!”林爱军看着痛哭不已的老战友,心里也跟着难受不已。
芋头家的情况,以前还真没到需要求助的时候。芋头是个能干的,人机灵又胆大。要不是腿伤不得不退伍,他在部队里的发展不会差。
哪怕腿伤影响了他的行动,但芋头愣是每天坚持出海,任何在他眼里能吃的东西都不放过,只是现在的政策太紧,有些好东西只能留着自己吃,根本卖不出去,要不然他家的情况哪会如此之差。
看对方哭了有一会了,林爱军才开口劝道,“行了,都过去了,你也别再难受了,以后有什么东西记得偷偷拿到我家去,我家大哥有地方帮你卖了那些海货。”
“那会不会太麻烦,会不会给你大哥带去危险?”余海山抹干净眼泪,这么痛哭一回,倒是让他心里松快不少。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家那位大哥本事大的很。他跟咱县里那家国营饭店的经理关系非常铁,帮你卖些海货,那是小意思。”林爱军安慰道,“再吱会你声。我家那位大哥跟县里的一位革委会成员认识,经常一起吃饭,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我以前就听你说起过,你大哥是个能耐的。没想到,他现在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人家避革委会那些人如蛇蝎,你家大哥倒好,还跟人家吃上饭了。”余海山摇摇头,感觉自己自从受伤退伍后,那胆子好像也受伤了,做什么事都有些缩手缩脚的。还是这回,实在没办法了,他才偷偷避着人,卖了些家里存的海货。
“你什么时候回部队?”余海山盯着海面。心里非常羡慕林爱军,受了这么大的伤,居然还能继续留在部队。
“还有五天。”林爱军叹气,眼里看着海面那混浊的海水,他听的出余海山话里的羡慕,“也许你以后还能跟战友们一起奋斗。”
余海山睇了眼对方,这话要不是从林爱军嘴里说出来,他一准以为对方是拿自己开玩笑。
“你别不相信,会有那个机会的。”林爱军说的非常笃定,他当然有这个信心了。他可是从后世来的。
林爱军来时又是背箩又是麻袋的,去时也没少拿。余海山不但把家里重新收藏的海货一扫而空,还从相熟的邻里那换了不少。
要不是林爱军后来使劲劝阻,说自己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的东西。余海山怕是还要再装上两麻袋东西让他带走。
“这都第三天下午了,怎么还没见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