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极是,这可能是臣过于武断了…”,严嵩连忙垂首改了调调。“只不过当时三法司对于此事的态度过于反复了,所以臣对此存在疑虑。并且臣私下曾听闻一些流言…说是…说是当时刑部官员迫于压力,行了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流言止于智者,想来是臣过于愚昧,这才混淆圣上视听,实在有罪…”
“没事,有所疑虑是正常的…”,朱厚熜坐直身体,又恢复了一个帝王的镇定与威严,“要真算起来,说郭勋的案子存在疑点也不无道理…”
“是啊,翎国公入狱之前身体还算康健,真想不到最后竟会…唉,令人不胜唏嘘啊…”,严嵩又跟着应了一声。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朱厚熜摆摆手,连身子也侧了侧,内侍立即会意地一撩拂尘,碎步走向了严嵩,便要送他出去了。
“爱卿所奏之事,朕已经记下了,忠毅言事,自当嘉奖,只不过朕今日有些累了,来日再做理会…”
严嵩听朱厚熜这样说了,自然不好再多做言语,只得行了个礼,缓缓走了出去。
他此时心中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担忧,因为朱厚熜并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可是他相信自己已经把该说的事情都说了,而朱厚熜最终应该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来日再做理会”,他既然做出了这个承诺,就说明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不过他还需要时间来思考而已,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情,怎能如此草率?都说了自当嘉奖,肯定会是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结局啊。如同当年考完殿试一般,严嵩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宫外…
看着严嵩离去的背影,朱厚熜怎能不明白他的用心,只不过他不愿说破:只道是一盘大棋,却不知谁做了谁的棋子。
“夏言虽不结党,但其威、其害甚于结党…”,朱厚熜品味着严嵩告状时说出的这句话,心中渐渐有了计较:夏言确实是该敲打敲打了,只不过这严嵩也不能让他太得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看看你们谁更愿意做我手中的一颗好棋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