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浓睡,黄沙孤水,昨夜轻斟醉。”彭岳读着严梦筠桌案上的这首大作,心里一直发虚,她确实很有才气,不过自己确实说不出什么道道。
“好一首“点绛唇”!”这便是“彭大才子”端详了好一会发出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感叹,因为自己只能从这首词的结构中依稀推断出词牌名为“点绛唇”,不过这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但是彭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多谢彭大人夸奖…”严梦筠在旁边等了半天,本指望彭岳能细细点评一番,好好夸奖自己几句,因为自己为了写这首词可是下了大功夫了,足足冥思苦想了好几天,到处寻找灵感,但没想到彭岳说了那么一句,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唉,也许是我这首词写得真的有许多问题,但是彭大人不好言明吧,毕竟这首词确实和彭大人那首相比,实在是差得太多了。”严梦筠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失望之色。
“彭大人,其实这首词只是奴家一时戏作,但是奴家并不喜欢这种文风,总觉得有些矫揉造作,缺了些大气之感,您要不然再看看我这首词写得怎么样?”严梦筠此时为了得到彭岳的认可,嘴上便贬低起了自己煞费苦心写的词,不免有些遗憾与隐隐的心痛。
“没有没有,严姑娘的词写得很好…”彭岳正说着,严梦筠又将另一首诗词塞到了彭岳的眼前。
“边城幽梦夜初凉,凭窗南望断愁肠。飞杨漫点千般雪,寒月沉铺万里霜。商君老,冷灵堂,千秋功过又何妨?苍天若是存公道,侵晓红光照紫阳。”这是严梦筠的第二首大作,彭岳看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而且这个女人还必须要自己给她找毛病,挑问题,彭岳咽了口唾沫,感觉紧张得有些口干舌燥。
“严姑娘才华馥郁,兰心蕙质,咏絮之才啊。”彭岳把夸赞的词语又拔高了一个层次,但是他知道这样恐怕也应付不过去。古人就是麻烦,说你写得好还不行,还非得说点有水平的话出来。
“彭大人过誉了。”这次彭岳这几个虚词倒是夸得严梦筠挺高兴,在那里一副羞羞答答想笑还不敢笑的表情。
“不过严姑娘,恕在下直言…”彭岳此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显得自己特别有水平的方法。
“嗯?彭大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言,奴家洗耳恭听。”严梦筠此时也从那副羞涩的小女孩形态回过神来,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严姑娘,诗词之境首先是在于达意,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通情,而如果要想表达出最真实、最动人的情感,就必须要有切身体会,否则难免给人以“为赋新词强说愁”之感,卓荦观群书,宣毫笔下文,毕竟只是个讨巧的行径。”彭岳长舒了口气,终于把小时候老师教过自己的那套怎么说怎么对的言论给讲了出来,正所谓“从这首诗中,我们可以看出诗人有怎样的经历,而他又是如何通过这首诗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的?”
“比如姑娘写得那首“点绛唇”,从中便依稀可以读出姑娘白日所见,平时所思,虽说是带些脂粉气,但终归能够从中领略到姑娘内心情感,让人有些切身体会,但刚才那首“鹧鸪天”,虽是磅礴,但我初读之时,竟以为是男子之作,再细细读来,其中情感就难免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是有些刻意模仿的成分…”彭岳此时说的是玄之又玄,虽然句句在说严梦筠写的诗词,可是细一端详,就会发现他说的那几句话放到任何诗词上都是合适的,这也就是彭岳在前世常常做那些无病**的诗歌鉴赏题得出来的经验与本事。
“当然,不可否认,姑娘这两篇确实是好词,在下佩服,如果要在下写,恐怕也是写不出来的。”彭岳“先抑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