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笑道:“没什么好忌讳的,这马车都是他送的。我也没那么小心眼。”笑过之后,却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公主,喝茶么?”
宁嫣遥遥头:“丁伯那边可交代好了?”
“一切都收拾妥当,对外都说公主身在法华寺祈福,一时半会回不来。”
说话间,洛华和流觞已经到了。青鸾从缝里偷偷望出去,果然洛华换了一身青灰色的衣衫,但有些偏小。约莫是小五的衣服,所以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某人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便大方地回以一笑,笑得青鸾脸刷地红了。
然后“啪”地一声,什么东西打在头上。
转头看去,宁嫣收回书似笑非笑道:“女大不中留啊。”
青鸾咽了口水,嗫嚅道:“才没有……”
“让我猜猜,洛华还是流觞?洛华对不对?”宁嫣也不看她,自顾翻着书。
“您怎么知道?”
“你家公主我长着眼睛,并且还没瞎。”宁嫣嗤笑一声,想了想又道,“不过我给你提个醒。洛华此人看似热情,其实冷心,他不一定是你的良配。或许,有人比他更适合你。”
青鸾挠挠头,觉得很难再在马车里带了下去了,然后飞快地说了句:“公主我下去骑马啊。”然后在宁嫣颇有深意的眼神里,顶着一张大红脸下了车。
宁嫣事先说好不许相送,马车便低调地从后门悄悄地出了门,驶进了帝都的正中心的朱雀大街。马车朴素得深得宁嫣的心,放在人群里就淹没了,一点都看不出来竟然是东和长公主的御驾。
日头渐渐西沉,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向着长亭古道慢慢行着。天边的云霞仿佛灿烂的锦缎,绮丽而绚烂,比新嫁娘的罗裙还要美上三分。
宁嫣撑着窗帘,看着夕阳下的帝都,每片砖瓦似乎都在流光溢彩。
骑着马的青鸾问道:“公主,我们就这么走了么?”
宁嫣挑眉问她:“我们是轻装简从,难不成还要来一个十里长亭相送?”
青鸾吐了吐舌,摇摇头。
在夕阳的余晖下,宁嫣最后看了一眼帝都的城墙,慢慢放下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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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嫣一行人走得并不快,走走停停,一路仿佛游山玩水的富家小姐一般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路线都迂回曲折,走得都是偏僻的小路,并非直奔月散关去的。
青鸾很是不解。洛华笑她笨,躺在草地上不理她。
流觞耐心和她解释道:“此次出行本是极周密的,但是难保不会有南武的探子明察暗访知道些蛛丝马迹。不管来自哪一方势力,必定会在帝都到月散关最近一条路设置重重阻碍。公主此举是在避重就轻,如果我们都不知道下一步走到哪里,什么时候能走到,他们又怎么去提前设伏呢?”
青鸾恍然大悟,非常诚恳地对流觞说:“流觞,你真好。不像某些人,就跟庙里的和尚似的,只会说阿弥陀佛。”说完瞪了他一眼,起身上了马车。
过了会儿,青鸾伸头道:“公主说,可以上路了。”
马车继续动了起来,慢慢向前行进。宁嫣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月散关最新递来的消息,眉头却越皱越紧。
青鸾递上一杯茶:“公主,喝杯茶润润喉吧。”
宁嫣摇摇头,神情严肃道:“跟车夫说,加快速度,今天天黑之前务必到兰庆城。”
马本身便是一日千里的名驹,此刻鞭子抽了起来更是四蹄生风。速度一块,马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