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着她的身影默默远去。
比她来时要悠哉许多,那时朔是有神智的,看到她急如火焰般闯了进来,想也未想,抬手便了解了雲凌,虽然心中也是惊愣了一瞬,但是也终究是觉得,巫苓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呐。
她是关心自己的,先前那一瞬间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担忧,这种眼神有多久没有人向着自己露出来了?
朔只得也是微微叹息一声,最后召回了侍卫询问雲凌在狱中的情况,任谁人都知晓,若说是巫苓破开了那枷锁,朔肯定看也不看的相信,可是那枷锁之内可是钉着铁铐子的,任谁人力气再大也是挣脱不开的。
可是方才那雲凌只是稍微用了些力气,便挣开了那木夹,这一点不由得让他怀疑。
于是,只是招来了牢中的侍卫张嘴一问,便知道了那来龙去脉。
真有不怕死的,为了雲凌头上的羽冠上的一颗翡翠玉而生了歪心肠,竟然擅自解了雲凌的木夹与锁铐。
不过雲凌自是哄着他只告诉他自己这样是不大舒服的,那人也是被财冲昏了头,便想也未想的收下了翡翠玉便解了木夹。
他这一解,几乎要了这帝君的性命。
朔摇了摇头,无奈道:“此人,打发出帝宫,永世不得如帝都,永世不录用。”
侍卫领了命后退去,几个小侍女便走进房中将那一地的不明黑灰迅速扫走。
其中一个小侍女还嘟哝着:“怎地这半晌没扫,就多了这么一团灰……当真是奇了……”
看着自己的同胞兄弟被人扫走,朔心中也不大好受。
怪只怪,他为人太过偏激,终究给自己铺下了死路。
而巫苓回了未央宫之后,则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缩回寝殿的榻上,一动也不动。
她方才难得像个人急三火四一回,终究还是为了朔,不会为了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而着急。
诗蓝看着巫苓这幅样子,整个人瞬间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好似有什么她没做到的事情一般,脸上竟然挂着些懊恼的神色。
对于诗蓝这样,巫苓心中早已有数,她不愿追究,不代表她不知晓,她不愿细问,不代表她不明白,她不愿查探,不代表她不清楚是谁,她不愿……不愿伤了挚友的情谊。
虽不愿伤,但并不代表若有朝一日自己发现诗蓝对朔是有害而无益之时,不会下手杀她。
可是巫苓扪心自问,现在要杀他的,可是诗蓝?
现在要杀他的,可是诗蓝?不……不是诗蓝,是自己啊……
这句话,真真的戳在了巫苓的痛处上,鼻子一算,眼中便是灼热的滚动着什么东西。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眼泪,从打出生便没有的东西,无论痛到什么样,最终的结果,也依旧是她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巫苓抱着双腿,忽然很怕时间的流逝,很怕时间就到了两个月后,那个笑意盎然的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着说‘多笑一笑,会更漂亮’的少年会顷刻间变成烟雾飞散。
便如今天的雲凌一般,化在了地上,什么也不剩下。
雲凌……她手上的冤魂,又多了一只,不过巫苓面无表情的想,此时在那数万冤魂之中,雲凌恐怕早已挑拣不出来,融成了一堆。
数万……谁知道这数万人有多少?
现实她肆意屠杀的那些个王公贵胄,加上战场上那些鳞国战士,再加上后续的雪国士兵……
她手上的罪孽,数也数不清。
数万人,若是变成小山,也比那世上最高的山峰要挺拔的多吧?数万人,若是安心的在家乡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