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见溪直直的闯进殿内,竟也不恼火,张开双臂示意儿子亲近。
溪嘟了嘟唇,还是选择了温柔政策,窝进父皇怀中,柔声问道:“七妹说父皇要将她许给马青飞可是真的?”
帝君瞧着怀中这个个子似乎永远比其它儿子矮上一块的儿子,眼中无限的怜爱。
难怪老四总是护着这孩子,他确实是比其它的儿子看起来柔弱了些,惹人护持。
帝君允自出神,不知不觉,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有了朋友,也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殊不知,自己还有多久能够抱着自己的儿子甜腻。
“父皇说话。”溪不悦的提醒发呆的父皇。
“溪想要父皇怎么做呢?”在这个儿子面前,帝君似乎永远不是帝君,只是个普通的父亲而已。
“千万不能让七妹嫁给马青飞啊!那家伙骄纵淫意,且现在还成了废人,七妹怎能嫁给那种人?!”
帝君温柔一笑:“嫁不嫁于马青飞,并不是看巫苓。”
“那要看何人?”溪不解。
帝君附在溪耳畔,轻轻的说了几句话,溪便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巫苓一路上是如何回去的她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天的心似乎酸痛的要命,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或许是因为,她嫁给了那个荣安王之后,母后给予她留在朔身边的命令,便不能完成了,这样算来,她究竟负了母后……
天上忽的飘起了蓉蓉细雨,雨点不大,却打湿了巫苓的面颊,虽然依旧顷刻间便被灼热如火的体温蒸发于乌有,但巫苓觉得,哭泣的时候,泪水流在脸上,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一个没有哭过的人,怎知道何谓伤心?
这雨,一连下了三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淅淅沥沥的扰人清梦。
巫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寐。
自从她八岁离家后,便再未睡实过,身体时刻保持着机警状态,一有动静便会醒来。
可这三日,她心中一直回荡着皇上的话,连合眼都难。
巫苓挑唇一笑,不知这赤红的双目,熬了三天的夜,是否会变得更加红?
终究是无谓了,女子一生,出生、嫁人、生子,是注定的宿命。
可她没有生的好,便是嫁与不嫁,也无所谓了。至于生子,便更无可能,她这灼灼其热的肉身,又有哪个男子敢碰得?更别提有后嗣之说了,她天生……就注定了孤寂。
“公主?您可醒了?大帝子唤您呢!”急匆匆的敲门声响起,是个声音婉转的女子。
略整理了下散乱的发,巫苓下地开门,入目所见,一个犹带些泪痕的娇俏丫鬟。
“出了什么事?”看见她的泪,巫苓心中突然一沉,似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大帝子请军出征,马上便要走了,迟迟未见你,差我来瞧瞧。”她抹了抹眼泪匆忙道。
听闻此事,巫苓的心暮然揪紧,脚下生风便挪向了前厅,只剩下那个小丫鬟呆愣的看着那个忽而不见的红色身影。
“你来啦!”
远远的,巫苓便听见了朔的声音,此时他骑着高大的战马,立于人群之中,许多府里曾见过的男丁也穿上了盔甲,沧也在队伍里。
朔见她依旧是淡漠的样子,却也只是笑笑,翻身下马,缓步靠近巫苓。
昔日手持折扇的儒雅帝子忽然变成了即将出征的将军,巫苓不知该说些什么,金光战甲披在他身上,修长的身子包裹在盔甲之内,显得虎虎生风。
“为何要去征战?”巫苓问出口,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