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到巫苓的话,反而更加生气的跺了跺脚,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头上戴的珠饰随着呼吸抖颤不已,一双杏仁眼此时竟瞪得通红。
“嗯。”巫苓看着她俏丽的脸庞,难怪朔要逐她出府,是个脾气很大的人呢,不过也自有可怜之处罢了。
“你这个狐狸精!”她举起了手,似是又要挥手打下去。
巫苓嗤然一笑,狐狸精么?溪手中倒是有一只。
“笑什么!”她的手举在半空中,却没有落下,掌中有些微红。
“很痛。”巫苓勾勾唇,扯出一抹微笑。
“知道就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她高傲的昂首一笑,似是胜利。
“嗯。”巫苓淡淡的回答。
其实巫苓看出她的手很痛,甚至举起的时候都开始微微颤抖。
这样即便再打下去,也是那细嫩的手掌受伤,而自己这怪物般的身体,这种小伤只不消一夜,便会恢复的完好如初。
“那便滚罢!”她咬牙愤恨道,落下手,稍往身后藏了藏。
巫苓漠然回身,依旧是以同样的步伐向着想去的地方前进着,就像她从未被叫住过,也从未被抽过巴掌。
望着那一袭红衣飘然离开视线,女子忽然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泛着红痕,已经略微肿起的手掌拧起了细致的眉。
明明是她教训了别人,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自己被教训了一般?手掌红的好像被水烫过一般……想来是自己用力太大了……甚至连手掌都烧灼的痛了起来。
愤怒的跺了跺脚,她狠狠嘟哝道:“下次别让我再碰见你!”
虽然她的声音极小,但巫苓仍是听见了,默默一笑,继续走自己的路。
人的痴念真的好奇怪,朔即使对她再淡漠,她依然还是爱着朔深入骨髓,因为一个若有似无的理由,便会大肆嚣张的打人,不也正是爱深成恨?
可这恨,她却无法发在心爱之人身上,只得找些其它人出气。
有些时候,女人的嚣张跋扈与任性霸道,有可能并不是出自本性,只是深爱入骨罢了……
正是这样的深爱入骨,让她们对自己的男人琢磨不定,疑心渐起,徒增烦忧。
巫苓轻轻一叹……而那女子却不知,朔对于她,只是犯了错误,便轻易的道出‘逐出府’这种话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这快一个月的时间,巫苓被朔安排在一处偏院之中,在他偌大的府中算是比较偏僻的位置,人声寂寥,就连侍人和随从也不怎么去,正是她所喜欢的清静之处。
巫苓从前的生活,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看书学习,研究古卷灵咒,最多便是被母后训练,训练完之后若是昏过去,便躺在床上直到醒来,届时坐着看书也是一样。
巫苓最大的乐趣,也仅仅是与自己的侍女诗蓝聊聊天,听她说说关于云国,关于帝宫的趣事,她根本不会去关心帝宫内到底有多少个妃子,每日都发生何事。
这些,都是诗蓝来给她说,吐沫横飞,眉飞色舞的样子,着实在她枯燥的生活中添了一抹色彩。
故而巫苓已经习惯了如此乏味却也算充实的生活,到了朔府中,突然间闲了下来,还觉得好不适应,日日的百爪挠心。
这段时间朔一直不怎么在府中,即便是回来,也是搜罗一些宝贝似得物件儿送到她这里,稍许坐坐,允自与她说些简单问候的话语便离去了。
至于那女子所说的,因为自己而不甚理她了,则是全然没有的事情。
反倒是那帝子溪倒是一天到晚的拎着吃食来她这里,一赖便赖上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