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到是………嘶,也不对啊,为什么我觉得郎君深沉点才是正常的呢?”
“那是因为你不正常。”
“呃!是我不正常吗?”伍轩还真的被搞得有些糊涂了。
李泌忍不住失笑出声。
李昂终于不再逗他,正色地说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石堡大捷之后,我应该是能入皇帝的眼了,皇帝不怕你有缺点,就怕你没没缺点;
有明显缺点,但瑕不掩瑜的人,才是皇帝最喜欢的,明白了吗?另外,我们拿下石堡,等于是坏了李林甫的好事,李林甫岂会善罢甘休?”
伍轩悄然大悟道:“郎君这是争取圣宠,同时在迷惑李林甫,让他以为郎君是个少不经事,容易对付的人。”
伍轩说的都对,可听在李昂耳里,却十分不舒服,什么叫争取圣宠,老子又不是皇宫佳丽,你能不能换个词啊!
***
午后荫长,秋草渐黄,湟水东来浩浩泱泱。
李昂和萧鸾牵着马,并肩走在湟水边的草地上,河对岸秋山疏朗,白云徘徊,河边开满了野菊花;
高原上的秋风吹动着萧鸾白色的丝巾,两人就这样走了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来到江边一株红柳下,李昂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她,轻纱下的容颜,有些朦胧,自从见面以来,她就一直戴着白色的轻纱,从未取下来过。
“我从没想过,会在陇右看到你。”
“你放心,我来鄯州,是因为吐蕃的生意出了些状况,不为别的,你不用为难。”萧鸾别开脸,望着泱泱湟水,涛声拍岸,起起落落,一如她的心潮。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李昂放开缰绳,坐在红柳边的石头上,拿出酒囊喝了两口酒,问道,“你在吐蕃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跟我说说,没准我能帮上你的忙。”
萧鸾答道:“说来,这和你不无关系,这些年来,我们主要是与达延部交易,你把莽布支给俘虏了也就罢了,还用反奸计让吐蕃赞普对达延部大肆清洗,我们和达延部的生意也没得做了。”
李昂苦笑道:“这还真是阴差阳错。”
大唐很少使用“经济制裁”的手段对付周边的少数部族,比如一百多年来,大唐和吐蕃打打和和,除了一些军事物资,普通商品并不真的限制,即使有法令,也不可能完全禁止两国的贸易。
萧鸾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接连大败吐蕃,吐蕃人恨不能置你于死地,在这件事上,你能帮上什么忙?”
李昂将酒壶递给她,萧鸾没有接,他便收回接着喝,“两国的战争,那是国与国之间的矛盾。做生意是私人之间的互利互惠行为,和战争没有多大的关系。吐蕃人恨不恨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有利可图,一定有人愿意和我交易。”
这些不用他说,萧鸾也知道,她这次来鄯州,就是想另寻与吐蕃的贸易渠道。
“生意上的事你不用太担心,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会帮你留意的,说不定能帮你找到更好的交易门路。好了,咱们之间,总谈生意未免有些煞风景,萧娘子,坐吧,别总是站着。”
萧鸾身材高挑,站在那里,绰约动人,高原上的风不时把她那白色的丝巾掀起来,那美丽的容颜刹那显现,樱唇红润,肌肤如玉,眸光似水。
萧鸾沉默着,和李昂之间,不谈正事,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瞧她这样子,李昂只得苦笑道:“好吧,咱们继续谈生意,在吐蕃另找贸易对象的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来办就行了。你来陇右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倒是有件事想托付给你。”